次日,秦浅就收到了法院的传唤电话,提醒她明天要准时出席,所以当天下午她就去了医院。

    她看着病房里的秦天,找来一声要了一身无菌服,套上之后才踏入了病房。

    自从秦天被送进病房,她都没有进去过,因为她怕,她不敢进去。

    所以当秦浅踏进去,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天,秦浅的眼眶顿时酸胀无比,她上前了几步,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慢慢跪了下来。

    “爸,是我,你的女儿浅浅,我来晚了。”

    秦浅看着秦天蜡黄消瘦的脸颊,最后落在那双手上上,就好像皮包骨,她颤抖的将手伸了出去,当她握住父亲的手,那冰冷的温度让她泪洒当场。

    “爸,让您久等了,我已经找到当年那个肇事者,他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所以我一定会还您清白的,我要向所有人都证明,车祸的事情不是您做的,您不是那种人,所以,您等我,等我把好消息带回来。”

    秦浅轻声细语的说着,哪怕秦天早就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感知不到任何。

    秦浅在病房里陪着秦天足足两个小时才缓缓起身,他低眸看着父亲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又看向那台呼吸机,只有那台还有数据的呼吸机在告诉她,他父亲还活着。

    以这种没有尊严,不能自理,只靠营养液和呼吸机残喘着。

    “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您这样是不是很难受?”

    “您一定很难受,很不舒服,爸,等我替您翻了案,我就送您和妈妈团聚,好不好?”

    可无论她说了多少话,都没人能够回答她。

    秦浅最后弯了弯唇角,转身离开了病房,摘掉帽子脱掉一次性无菌服扔进垃圾桶,抬起头眨了眨眼,将眼泪倒流回去,正要离开就听到仓促的高跟鞋的声音。

    秦浅眉心一蹙,还不等她转身,身后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

    她转过身冷眼看着秦雪,见她面色有些泛青,视线扫过她手中的信封,红唇勾了勾。

    秦雪快步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举起手中的信封,气息明显不稳,说话都带着轻喘。

    “这是什么?你做了什么!”

    秦浅淡淡扫了一眼印着法院印章的信封,勾了勾红唇,“传单。”

    秦雪咬紧了唇瓣,紧握手中的传单,“法院为什么会给我发传单?”

    秦浅眯了眯眸,似乎在确定什么,见她模样紧张,应该是刚刚得知,可让她好奇的是,陆庭深在昨晚就得知了她上诉成功的事情,竟然还没有通知她。

    只有恃无恐,还是看不起她?觉得她掀不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