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止盈细眉拧起，芊芊玉手把贵妃榻的软垫捏出一个褶皱。
她皱了皱鼻子：“今日我有些身体不适……”
到底没习惯“朕”这个称呼。
霍骁眉头一凝，她心中狠狠一跳。
没想到却听他说：“那陛下何时才能休息好？”
一辈子。江止盈心说。
当然，她不敢把这个答案宣之于口，只能搪塞道：“再等等……”。
“对了。”霍骁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这具身子已经来葵水了？”
女子私密之事被他说得好似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江止盈却远没有他淡定。她猛地垂下颈子，只留给霍骁一个臊得通红的耳垂：“已然来过了。”
霍骁听完，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角。
“那便趁现在好好休息……”
江止盈突然睁大了眼睛，这是要暂时放过她的意思？
“我晚上再来看你。”
“……”
措手不及。
江止盈仿佛失去了力气，眼睁睁地瞧着霍骁的背影出了寝间。
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馥枝。”
不一会儿，便有女子推门而入。
进来的不是馥枝，而是另一位名叫宛芸的侍女。她也是从前太初殿的御前侍女之一。
宛芸没有解释馥枝的去向，端着打了清水的铜盆与绢丝面巾，径自为江止盈净了面。
江止盈缩在榻上，盯着不远处的屏风，显得心事重重。
比起沉静可靠的馥枝，宛芸性子更为八面玲珑。伺候完江止盈后本该离去，她却想到了方才打了胜仗般推门而出的高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