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淮:“……”

    席殊见她还真窸窸窣窣的准备起来,去对面衣柜里拿凉席,急忙把她叫停了:“你之前还跟中医师傅学了几招,师傅就没跟你说,睡地板上,还是凉席隔着,不怕风湿感冒老了腿脚不利索?”

    郁淮止住起身的动作。

    席殊让她开了灯,履行一下即将作为上司的福利,“我渴了,去倒杯水。”

    她抬着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一张脸,露出点睥睨的味道;发丝凌乱随意的垂在肩头,肩窝靠近锁骨的地方,点缀着一颗艳红的痣,非常吸睛。她眼眸极其明亮,有几秒钟比天花板上挂着的白炽灯还亮。

    明明是弱势的姿态,却很难不给她一种对方才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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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头俯视自己的那个人,微妙诡异的错位感、上位感,让郁淮在平静之余,多了几分惊讶。

    她转身出去找没用过的杯子,用高温消毒清洗后,才倒了杯水。在接水的时候,想到了席殊的家庭环境,能养出这么一个女孩儿,宠着爱着,也就不足为奇了。

    席殊坐了起来,她拿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凌晨过许多了,也就是深夜,窗外蟋蟀吱吱的,叫得跟老鼠一样。

    她端着郁淮递过去的水杯,豪迈的仰头咕噜咕噜猛灌,良久,方才抹了抹下巴和喉咙的水渍,对郁淮说:“那你就不好奇……不好奇你亲生爸妈,长什么样?你为什么会来叶蓝家里,还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好奇她们有没有来找过你吗?”

    郁淮坐在床边,沉思片刻,道:“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她并没有直言不讳,意思却非常明显,只是现在不去想,但不意味着将来,也不会去追查这件事。

    席殊翻身趴在凉席上,双手撑着下巴看她。

    “那你觉得,你爸妈是穷人,还是略有小钱的富人家?”

    其实这样的场景奇怪又还挺新奇的。

    如果郁淮知道了对方就是她亲生爸妈的女儿,估计现在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讨论这些事,席殊忍不住脑补郁淮将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她霸占了对方的资源,还会像现在这样。联想着联想着,她脑补远了,想到将来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对方深深以为她是自己人,没想到最后却被破坏了一切,还结束了自己生命,那时候,肯定会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席殊拽了拽她的睡衣:“哎,我问你呀,要是将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让你陷入危险当中,你会不会怪我?”

    “那得看什么样的危险。”

    席殊打了个比方:“比如,我有次参加了某某活动,一不小心被对家派来的人暗鲨了,结果对方的人脸盲,又怕没完成任务,把你也一起暗鲨了。”

    空调温度低了,郁淮一把把毛毯盖她脸上,挠她胳肢窝,恨恨道:“那我在黄泉路上,绝对先把你打成猪头!专门朝脸打!”

    席殊翻来覆去打滚,憋着笑一直在那哼哼,闪躲着逃避她的魔爪,打闹间,郁淮手下没注意,碰到了绵软温热的地方,动作顿了顿,没再继续。

    因为她动作停了,席殊两胳膊还抱着毛毯,只露出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瞅她:“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