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派谁去,如何去,是个问题。”洪叔接道:“方才与夫人说过,在南蜀,阅江楼的势力与密探是分开的,而这个潜伏在南蜀多年的密探首领,亦是蛰伏在东阳王身边的。眼下,我们还无法确认,他究竟是背叛了乌衣帮,还是被东阳王给抓了。”

    “冷爷想让素问去。”

    “是有意劳烦夫人,可此事十分危险,故而还要请相爷与夫人思虑一二。”洪叔拱手道:“经我们多方打探,得知了一个南蜀的秘密。这东阳王之所以惯于在暗中行事,是因为他早在多年前就被太后娘娘下了毒。那毒,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准时发作。这些年,东阳王暗中也找了不少解毒高手,却始终调配不出解毒的药物。因为这毒,他只能暗中蛰伏,就算将太后娘娘恨的牙痒痒,也不敢有丝毫举动。”

    “南蜀的太后娘娘给东阳王下毒?理由是什么?因爱生恨?据我所知,现在的南蜀皇帝,也不是太后娘娘亲生。”

    “那是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别看南蜀的这位太后娘娘名不见经传的,甚至在南蜀国境内的存在感都极地,可事实上,她是犹如闽侯一般存在的人物。这些年,南蜀的皇帝换了不少,可不管谁坐到那个位置上,都要尊称她一声太后娘娘。说白了,这些被换掉的南蜀皇帝都是太后娘娘手里的傀儡。她只允许她能够控制的住的人坐上南蜀皇帝的宝座,像东阳王这种,除掉了没办法交代,留着又是心头刺的人物,就只能靠下毒控制。

    在南蜀,被这位太后娘娘下毒的可不止东阳王一人,还有一位,夫人也是见过的,只是夫人尚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颜素问忽然就想到了龙逍遥,他爹曾是南蜀数一数二的大将,他却身中剧毒,迫不得已落草为寇,成了逍遥寨的寨主。洪叔口中那个她见过的,只是不晓得他真实身份的人,莫不是龙逍遥?她张了张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

    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至于答案,等到该解开的时候,自然是会解开的。

    太着急,反而显得有些不好玩了。

    “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件事还需要问过我家夫君。”颜素问转头看向顾长风:“出嫁从夫,我都听我家夫君的。”

    “相爷?”冷娇也将目光移到了顾长风的身上。

    “抱歉,顾某不希望素问涉险,更不希望自己的夫人涉险。”

    “不一定就是涉险啊。这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嘛,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东阳王如此难缠,倘若我们不抓住这个时机弄清楚他究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若他日后得了势,真成了这南蜀国的王,我大魏岂不是要跟着倒霉。顾长风有义务保护他的夫人,顾言卿也有责任照顾他的娘子,可是顾相爷和顾夫人更有责任和义务照看大魏的江山与大魏的黎民百姓。夫君?夫君大人,妾身相信你是能够保护妾身的。”

    “素问。”顾长风看着颜素问。

    “相信冷爷,倘若此事真的危险,他断然不会与你我开这个口。”颜素问拉了拉顾长风的衣角:“于公于私,我们都应当去帮冷爷的。就算夫君信不过冷爷,也应该信得过自己,信得过自己选的娘子吧。”

    “你方才还说,出嫁从夫,一切都听我的。”

    “是都听夫君的呀,可若是夫君被妾身给说动了,那就不算违逆夫君,就不算不听夫君的话了。”

    顾长风瞪着颜素问看了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夫人,除了纵着,宠着,照顾着,保护着之外,他似乎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冷爷,东阳王以及阅江楼的事情就教给素问去处置,素问这里也有个不情之请。”颜素问将逍遥寨与顾老夫人的事情说了,冷娇亦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颜素问转而看向洪叔:“并非素问怀疑乌衣帮,而是乌衣帮帮众众多,难免会有人被外界的各种因素蛊惑。阅江楼的事,策划的如此周详,若无内应,只怕难以完成。”

    “无需夫人提醒,我们已经着手在查了,只是调查一事,尚未有个结果,因此不便告知相爷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