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光。

    沈鹤归怔了怔,他想起前段日子小门童说他辛辛苦苦栽培的药草不知道是被哪个小畜生毁了,草叶破烂,土壤外翻。

    起初他以为是宗里的那条小黄狗,毕竟这山上动物不多,能入的了他的住处的更是少之又少。

    现在看来,是抓到真凶了。

    沈鹤归将视线又定到了小孩儿赤裸的双脚上,白嫩似藕,惹人怜惜。

    他想了想问道:“痛不痛?”

    小孩儿没反应,依旧看着他。

    像是一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

    磕了碰了就碎了。

    这孩子看着着实是有几分诡异,尤其是被那双眼睛一盯,简直让人背后冒凉气。

    但沈鹤归依旧是笑着的,往摆着糯米凉糕的石桌边靠近一些,向他轻轻招手:“来吃点点心吧,好不好?”

    小孩儿看着他。

    看着漫天栀子中的沈鹤归。

    ……

    这个小孩子相较于同龄人说的话实在是少得可怜。

    起初沈鹤归当他是性子冷,后来见他吃凉糕时常常咬一口嚼半天,嚼一嚼停一会,歇半天,再继续嚼。

    这才明白过来,这孩子是单纯的懒。

    被这一认知搞得无奈,沈鹤归干脆把点心换成入口即化的糕点招待他。

    但这孩子实在是行踪不定,头开始半个多月来一趟,还不一定是在白天来,几次来了都不打招呼。

    最近几日宗里以生禽奉神,小孩儿往他这里来的次数明显多了。

    沈鹤归好不容易有一次逮着他,依旧是以点心相待,见他双颊鼓鼓,不自觉笑起来,柔声说:“慢些吃。”

    用龟速吃东西的小孩一顿,稍掀起眼皮子瞄他。

    沈鹤归:“……”确实也是实在不能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