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申时正刻,隐隐约约可听到大殿之上传来小太监的宣唱之声。

    这说明太后和皇上已经入席。

    白鹤山很奇怪:“不是我的为何要将它佩与腰间?”

    “那这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白鹤山耐着性子:“这是我十五岁生辰时收到的贺礼,怎么了?”

    镇安侯夫人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嘀溜嘀溜在二人之间来回,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只道气氛有些凝固,便开口缓和:“小满这玉佩是他十五岁生辰时我与他父亲一同为他准备的生辰礼,这么几年一直佩在身上,本来池月及笄之时姨母也准备了一对玉佩作贺礼,哪想……”

    后面的话镇安侯夫人察觉到不应该在这里说,忙转了口,“我们先入席罢,太后娘娘许久不见池月,该担心了。”

    鱼池月正心绪不宁,闻言随意点点头。留枝上前扶了鱼池月,一行四人朝大殿而去。

    鱼池月一脸心不在焉入了席,太后频频往这边投来关切的目光。皇上简单说了几句,宴席便开始了,百官抬杯敬酒,鱼池月跟着举杯,眼睛一直盯在杯中酒上。

    无怪她神思不宁,实在是这事情越发教她迷惑。

    白鹤山今年二十有二,镇安侯夫人也证明玉佩是在他十五岁生辰时送给他的,如此说来,白鹤山这玉佩至少戴了七年。

    况且以镇安侯的品级和财力,又是赠给唯一的独子,这玉佩应只有这一个。

    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貔貅玉佩,绝对是白鹤山身上的,连上面的绳络都一样。这是鱼池月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情。

    那为何镇安侯独子的玉佩会出现在太后侄女的梦中?

    据鱼池月所知,原身与白鹤山的确是水火不容,每次碰面分外眼红的关系。原身也不害怕白鹤山,梦中所感觉到的恐惧,应该不是来自于他。

    两度出现在她梦境之中的小鱼池月,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瘦瘦小小,衣服单薄,看上去就像旧的,脸上带着些气血不足的青色,头发也乱糟糟的……

    等一下!鱼池月何时会衣裳半旧、发髻不整?

    环境又是在宫中,那就只有……只有大兴二十三年以后了。

    鱼家流放,鱼池月被当时还是皇后的姑母护下进宫,也因此失了帝心。姑侄两人在宫中生活举步维艰,直到大兴二十八年帝崩,太后主政,两人的境遇才一跃而上。

    而白鹤山十五岁那年是大兴二十六年。

    如此看来,梦中的场景就发生在大兴二十六年之后,二十八年之前。

    鱼池月用力闭上眼睛,去追溯原书中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然是一无所获,原书伊始就是咸平五年,过去几年的事也只是随意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