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静谧,连屏风后面咿咿呀呀唱曲的歌女也不知何时停下了。

    站在门口的礼部尚书之子郭未益目瞪口呆,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双手只拿着一张纸,立刻侧身让开。

    鱼池月知道门口之人不是白鹤山,无他,太矮而已。虽然她没见过白鹤山其人,但据书中描述,乃是一个身长七尺,面貌俊秀之人,至少比她高,这人就刚好与她平视。

    鱼池月环视屋内众人,大多跟她目光相对也就避开了,只有一人以手执扇、面带不屑的看着她,与她对视,鱼池月微微抬起下巴打量了几眼,行吧,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过片刻,那人合了扇,咬牙说道:“不知羞耻!”

    鱼池月笑了笑:“还知道羞耻呢,你写情诗予我之时怎么不论羞耻?”

    一屋子的人瞬间转头看向白鹤山,白鹤山又气又怒,面色微微发烫,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

    鱼池月继续道:“白世子倾慕于我之事,我如今也知晓了。只是自荐枕席就免了吧,本姑娘暂时没这个兴趣。”

    说完鱼池月报以一笑,拔腿就走。

    呼——

    鱼池月松了一大口气,手心早已被汗浸湿。

    她在刚刚叩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是在书里,背景是古代,古时如此露骨的诗写出来就不是情诗了,目的也不是表达作者对心上人的爱慕了。

    而是羞辱,是调戏。

    门打开一瞬间那些人等着看好戏的反应也印证了鱼池月的这个想法。

    可怕,太可怕了。

    她刚刚的话完全没经过思考,只知道反应过来那一瞬间凭本能的就怼了白鹤山,毕竟一个经历了完整教育的灵魂是忍不了这个事情的。

    不就是怼回去了吗?没关系。鱼池月在心底安慰自己。

    提着能把人绊倒的裙摆一溜跑回马车,鱼池月瞥了一眼小侍女留枝跟在后面,手上还拿着一根皮鞭,好奇道:“你拿着根鞭子干嘛?”

    留枝把鞭子往车上一放,又掀了帘子从外边接过一大个食盒,从食盒里拿出两三碟糕点摆在鱼池月面前,才说道:“小姐快吃,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栗子糕。”

    马车缓缓走起来,鱼池月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听留枝说:“我担心小姐受白世子欺负,我看您平时不离手的皮鞭都没带,就想拿了给您送上去,没想到在还没上楼您就下来了。小姐,白世子今日没有欺负你吧?”

    她记得自家小姐每次跟白世子一碰面就要哭上一回。

    鱼池月听了一愣,她就说怎么感觉手里一直空落落的,原书里好像鱼池月就是皮鞭不离身,经常随意鞭笞下人。

    “唔,那玩意儿用多了手疼。”鱼池月含糊找了个借口,反正她以后是不会使鞭子的,主要是她也不会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