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这一去,直到第三天白鹤山才又在宫门堵着人。

    “累不累?”鱼池月上了镇安侯府的马车,一上来就瘫靠在软枕上,白鹤山贴心地递上凉茶,一腔抱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是轻声问道。

    鱼池月接过凉茶一口饮尽,叹道:“头疼。”

    白鹤山连忙上前提供脑部按跷服务。

    “你可真是轻松。”鱼池月羡慕。

    “本来就是挂个虚衔。”白鹤山干笑,“若是你想……”

    “我不想。”鱼池月无情打断,又叹气,“吵了三天了,从大殿吵到议事堂,我耳根子嗡嗡的,那小皇帝怎么忍受得了。”

    马车哒哒开始走,白鹤山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情形,他第一天跟着去凑了个热闹,站了半个时辰就尿遁了,后面两天直接连早朝都没去上。

    还撺掇着鱼池月一起逃,奈何小皇帝亲自点名。

    “可商讨出个结果来?”

    “不知道,我不管了,让孟邑自己去对付礼部那几个老头去吧。”鱼池月一副爱咋咋的模样,“一开始说要我来作证,太后娘娘是不是真有此意,毕竟去年二三月份一直是我在彰德宫,我说有的。他们又拿什么为人子怎可孝期不满就娶亲云云来堵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几层。”

    白鹤山一听连忙去看鱼池月的嘴皮子,被她一手打开,“烦着呢。”

    “我这是无妄之灾。这本来是那几个老头看不惯孟邑,要是没有孟邑,要小皇帝选秀纳妃的人铁定就是这几个。”

    “监正所言极是。”白鹤山一副小狗腿的样子,捏着嗓子吊出一句奉承话。

    鱼池月微微睁眼,斜觑了他一眼。

    这会正是未时大错,午间的烈阳早已收敛起腾腾暑气,外间不知哪里绕起来的一阵卷地风,带起车壁帘子,送进一股清凉意。

    因为天热,又因为政务烦躁,鱼池月刚从宫门出来之时一脸的暑意这会一股脑被吹成淡淡薄红。眼中微嗔随着眼角缝尾一路递到白鹤山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白鹤山不由俯身过去,索了一个浅浅的吻。

    “今日晚膳在侯府用如何?我母亲一直念叨着你,一大早就吩咐煮了绿豆汤,叫人用冰备着,我眼馋一口都赶不着。”白鹤山温声道,“本来这会就打算让我带过来的,还是我说你今晚会过去,这才作罢。”

    鱼池月点头。

    去年自太后一去,镇安侯夫人亲自搬到鱼府陪了她一段时日,惹得镇安侯日日上门拜访。现在想来她才赫然意识到那个时候镇安侯是敢怒不敢言,后来还是白鹤山过来明着暗着提到过好几次,鱼池月才回过神来,把镇安侯夫人劝了回去。

    白鹤山骗了鱼池月,镇安侯夫妇昨日一早就出门去往城郊雨霖园避暑,他亲自送到城门外——还是他给镇安侯出的主意,父子俩儿各有各的小心思,一拍即合,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