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站起身来，向着布宁伸出手去。她比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总是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仪，似乎允许你触碰她是一种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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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心里暗暗叫好。他们一旦离开这间办公室，克里斯廷娜就有机会溜走。他没跟零说过克里斯廷娜的事，零也不问他为何要援助这位看起来不太靠得住的情报员小姐姐，但她知道路明非不希望克里斯廷娜出事，于是不动声色地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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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为您效劳，皇女殿下。”布宁叹了口气，接过零的手，象征性地用留着小胡子的嘴蹭了一下，权当吻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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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宁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那扇夹着防弹钢板的办公室门自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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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明非心中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布宁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路明非也觉得鼻子痒，跟着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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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里那阵密集的齐射打得水泥结构灰尘四射，他们几个都是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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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忽然闻到了高而寒的香水味，像是玫瑰冻在冰块里的气息。克里斯廷娜的香水味，这个女孩总是不介意自己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包括她独特的气味。她急于潜入防空洞因此没有时间洗掉这层气味，犯了谍报人员的大忌，幸运的是防空洞里空间太大，又充斥着黑蛇身上那股介乎潮湿和腐烂之间的气味，不太明显。但在这间办公室里，尤其是在打完喷嚏嗅觉重新变得敏锐时，就再也不可能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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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宁抽出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那双笑眯眯小商人一样的眼睛骤然变得冷厉，扫视办公室一圈，大步走到唯一能藏下一个活人的衣柜前，枪口指着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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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想出帮克里斯廷娜解围的办法，克里斯廷娜已经一把推开了柜门，她比布宁还高了一头，冷冷地俯视着这个凶狠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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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连靴筒中的匕首都没拔出来，而布宁手中是一支上膛的手枪，可反倒是布宁后退了半步，像是被克里斯廷娜的眼神压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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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廷娜？”布宁的语调透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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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克里斯廷娜少尉！”克里斯廷娜骄傲地仰起头，那架势简直就是人在被反动派逮捕的前一刻，冷冷说出自己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