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情毫不犹豫地拽着这绺长发,强迫对方低下头来。

    直直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睛。

    那双眼也注视着她,沉沉的颜色,像黎明伊始的青空。

    瞳仁里倒映出她酡红的面颊,黑与蓝微微扩张着,广阔深邃,却并不冷漠。

    予情着迷地望着对方眼中的自己,慢慢凑上前去,轻轻磨蹭了下他的嘴唇。

    “……间隔太短……”

    “幸好……”

    “注射……及时……”

    “……需要调理……”

    “是的……军用抑制剂……副作用……小……”

    模糊的谈话声像放大了无数倍后在鼓膜上造反,予情生不如死地长长叹了口气。

    谈话跟着戛然而止。

    “才过去三天,二进隔离室的感受如何?”贝尔曼医生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觉得头疼欲裂。

    “我又发情了吗?”

    “……不,”眼镜医生顿了下,“你是酒精过敏。”

    “……认真的?”

    “你觉得呢?”

    予情干笑了下,这倒是万万没想到。

    “当然,多少有些发情前兆,但抑制剂及时挽救了你的小命。”贝尔曼医生在隔离室玻璃墙外翻着检查记录,一如既往的儒雅淡定。“你的腺体一直就发育得比较一般,大半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填补之前的亏损。酒精过敏,剧烈运动,再接连发情的话,你就真的要以命还债了。”

    “……”

    医生跟她说了个大概,予情也渐渐回想起了一些顶层发生的事,实际上她并不是喝完断片的类型,不过很奇怪的是后半段却真的记不太清了,最后依稀缠住了个留长发的漂亮家伙,似乎还有双很擅长马杀鸡的手。

    大概是这位好心人给她打了抑制剂吧。

    予情恍惚了一瞬,指尖不自觉在床单上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