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故作深沉的摇摇头,然后……

    “诶?我能听见自己叹息了?”

    须臾才反应过来,这是旁边的死灵转音为灵力,渡进了她的耳朵。

    但……

    “诶?我怎么又能说话了?渡音不能渡言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实为不妙,圈内已然无声,二次踢门,圈内之形让她瞠目结舌。

    一柄刻有满字的红缨枪从啊圆脑袋的耳朵位置径直穿过斜扎在圈檐上,啊圆晒腊肉般吊在半空,四肢垂钓,红血滴雨,双目外翻,唇舌空洞。

    看样子阿满真的说到做到,把啊圆的舌头割掉了,于情原以为这兄弟俩就是普通的闹着玩儿,怎料阿满竟然来真的。

    阿满不屑道:“我让着他,不代表我不如他。”

    “不要欺负老实人,不然会死的很惨。”

    话未说完,阿满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猪圈内瞬间陷入一片死迹,红彤彤的舌头毫无征兆的突然从阿满口中脱落,献血迸发,溅于情一身,不过一会儿,阿满也歪倒栽进了猪食槽。

    于情想起,啊圆之前也说过,只割阿满舌头的,这下她对自己为什么能恢复言觉的原因瞬间心下了然。

    而她的喉咙应该也是两个门徒的其中一位致哑的,只是两位门徒的舌头都被割了去,二人大打出手的着火点是因为她,所以变相的也算是歪打正着报了仇。

    此时此刻,于情注意到圈内这幅情形像极了她和弟弟于理,从情同手足、亲密无间一步步变得反目成仇、视同陌路。

    “哎。”无奈又叹了口气。

    再出猪圈,跨着花猪抓紧猪耳扬长而去。

    挂月方向华幡百丈,绕府成阵,形成坛场结界,内坛前设有神案和法桌,其上摆满法器,一位道长跪前,苑邸下人跪后,正诵经拜忏,气氛凝重庄严。

    她随意扒拉开挡路的华幡,想偷偷溜过去看个究竟,一位喉中卡痰的中年男人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声,恍若一道炸雷打破了苑内的肃穆。

    “嗬呸。”

    须臾,奉承声迭起:“道长可有入世呐?吾府有一小女,生的花容月貌,送于服侍你可好?道长放心,不需要大价钱,只要能买一座小小的府邸就好……”

    瞧那男人的打扮,虽然不是金丝银线但也是布料细滑的丝绸,应该就是西门苑的一家之主了,方才听他说的那话,恐怕又在心里算盘把她嫁给道长攀亲家捞聘礼了,这老爷子,算盘都打到出家人身上了。

    道长一袭黄衣,黑发黄冠,黄瞳白肤,仙气飘飘,手持烟炉,白雾袅袅,看起来还真不像是普通人。

    恰逢脚下有只公鸡哒哒哒跑过,于情眼疾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它的脖子架举了起来,笑声轻快,蹦蹦哒哒:“烧火!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