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位清河郡王,也是萧瑾柔的裙下之臣,算是剧情中的男二,前期碍于和谢长宁的交情,默默守护萧瑾柔,后期登基为帝,想要依靠权势强纳萧瑾柔进宫,被萧瑾柔以死相逼,不得不放手。最终还玩笑般地威胁谢长宁,若是谢长宁敢辜负萧瑾柔,他必然会为萧瑾柔做主,宫中永远留个位置给萧瑾柔。

    容媚回想着这些离谱的剧情只觉得脑仁疼,天知道她是怎么忍着不适再回忆一遍整本书的。让容媚来选,她宁可回去再被天雷劈一顿也不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话说清河郡王应该也在围场吧?容媚微微动了动脖子,用余光四下打量,想要找出清河郡王的位置。

    这时,容媚身边的谢长宁已经冷汗涔涔地跪了下去,伏地向元佑帝请罪,“是微臣一时糊涂,将义妹带了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义妹?”元佑帝淡淡瞥了谢长宁一眼,“宣平侯倒是好心。”

    谢长宁跪伏在地,根本不敢抬头。萧瑾柔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对他的那层滤镜骤然就没了。当初谢长宁救她时有多英勇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不堪。萧瑾柔还在崇拜英雄的年纪,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对谢长宁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少女情怀总是诗,再加上谢长宁颜值高家世好,气质更是出众,脾气也温和,萧瑾柔哪能不心动呢?

    动摇不过一瞬间,又或许是男女主之间的天生吸引力,萧瑾柔迅速又恢复到了原先对谢长宁的感情。更是因为谢长宁而生出无限勇气,大步上前,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跪下来看向元佑帝,鼓足勇气闭着眼提高声音,“是民女请求侯爷带我来围场开开眼界的,求陛下开恩,要罚就罚民女一个人吧!”

    谢长宁大为感动,转头看着萧瑾柔,难掩真情,“柔儿,你何必如此?”

    嚯,宣平侯这是……移情别恋了?

    在场众人眼神乱飞,容媚都能感受到暗中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打量目光,有幸灾乐祸的,有遗憾的,也有好以整暇等着看好戏的,好一派众生相。

    容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那个和其他女人深情对视的人不是她丈夫一样,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态,旁边的人只能看到她精致秀气的下巴,还有一截藕粉似的脖颈,脆弱又坚强,让人望而生怜。

    倒是元佑帝站在高处,凭借惊人的直觉,恰好察觉到容媚的冷漠。

    再一看正和萧瑾柔情难自禁的谢长宁,元佑帝哪还猜不到事情的真相,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厌恶,这种虚伪的深情,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令人作呕。

    元佑帝可不是会让自己憋屈的性子,谢长宁让他不痛快了,他自然不会让谢长宁好过,当即沉着脸,目光极为冷漠,“随驾打猎,私带外人,你心里还有朕这个天子吗?”

    听出了元佑帝语气中隐藏的怒火,谢长宁如遭雷击,惨白着脸再次跪伏下去,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一句。

    萧瑾柔也在元佑帝骇人的气势中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和谢长宁一起瘫软在地,连求饶都不敢再提。

    其他人见状,心下暗叹,宣平侯这可真是猪油蒙了心,哪怕有了新欢,办事也不能这么昏头。随驾这等大事,什么人都带过来,万一是个刺客,那得连累自己九族。

    再说了,其他随驾的人带的可都是自己的正妻,那些女眷平时可能看容媚不大顺眼,但在这个时候,她们对萧瑾柔的厌恶必然是高于容媚的。宣平侯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这连个妾室都不算的东西和她们来往吗?她也配?

    容媚的嘴角极小弧度的翘了翘,欣赏够了谢长宁的狼狈模样,这才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谢长宁前面,优雅地跪下替谢长宁求情,“侯爷一时无状,处事不当,惊扰了陛下,好在未酿成大祸,求陛下开恩,饶了侯爷这回吧!”

    其他人只见容媚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却还是勇敢地挡在谢长宁面前,替他承受住来自元佑帝的天子之怒,心下更是唏嘘:宣平侯这回可真是鬼迷心窍,这样好的贤内助都不珍惜,反而为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惹出这般天大的麻烦。

    唯有元佑帝看清楚了容媚眼中藏得极好的冷酷和漠然,那是一种元佑帝尤为熟悉的冷漠,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漠视和无情,也有几分猫抓到老鼠后的戏弄。

    隐隐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元佑帝嗜血的眸中忽而闪过一丝兴奋,看向容媚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宣平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