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姨住的那宅子中,另有人守着。”

    清岚给这人斟酒还递过去,除了我谁还过这般待遇?她还许了这人听阁中机密!莫竺细想之后,越发觉得他二人关系定不简单。

    “如今前往不妥,就先在小白这雅间中用了饭,晚间再去。”颜清岚又补充道:“不用给银子吧?”

    “自然不用,我现在去让人准备,不过,你晚间不在王府可会引那奕王怀疑?”木亦白起身谨慎问道。

    被楚黎晔的目光盯得略生了几分心虚之感,颜清岚一时未曾答话。

    “自然无妨,我既然是阁主的人,便会处理好这些琐事,令阁主可开怀畅饮。”楚黎晔喝下那杯颜清岚亲自递来的酒,望向颜清岚道。

    见颜清岚不语,木亦白便在又一次震惊中出了雅间。

    这公子身份定然要查个清楚!

    待木亦白离开后,莫竺挪了椅子坐到颜清岚身旁,自以为低声地开口“清岚,你和这人究竟怎么回事?”

    莫竺早已将那山匪抢亲的话本子回忆一番:山匪劫了被选入皇宫的富家之女,却对她十分体贴。那富家女子便爱上了那山匪。二人在山寨成了亲,日子过得和乐。可那皇帝派人剿了匪寨,将那富家女子接回,富家女子被迫入了宫,与心上人天人永隔。

    如今细细想来,自家公主莫非同那富家之女际遇相同。

    莫竺那句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楚黎晔耳中,他不由勾唇,然而那笑意在下一秒烟消云散,一时哭笑不得。

    只因莫竺下句话依旧直入他耳中“你定是心悦这人。如此那楚黎晔真是禽兽,如此逼你,真应该在你们当初回侯府那天杀了他!”

    莫竺将对那话本中皇帝的恨意全数加到楚黎晔身上,一并说了出来,顿感神清气爽,痛快至极。

    一家欢喜两家愁,颜清岚连连饮下三杯雪域佳酿,方才匆匆看了眼楚黎晔。奈何那面具之下神情无法看清,只能从那露出的下半张脸上看出,无悲无喜,无怨无悔……

    看到颜清岚痛饮“浇愁”,莫竺

    自斟了杯酒,“清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发弄扁舟’我陪你喝!”

    此时木亦白令人端了菜来,落座之时还不忘教育小辈:“你这诗也要好好学,跟着凌柏这些天,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提到颜凌柏,莫竺心中更是不快,前几日特意邀他看那话本,还险些被他夺去,不就是描写了些许房中事么?指不定他自己私下偷看呢!

    然而颜凌柏此时实在没有空闲去看偷看那山匪与贵女的柔情蜜意。方才一下人送来一幅画,说是由字画店小厮送来的,买画之人却未留下姓名。

    仔细查看了一番,确为名家真迹,泼墨之间便将万里江山尽纳一方宣纸之上。虽不明送画之人是何意,但素好些古玩字画的颜凌柏仍欲把画小心收好。

    行动之间,不甚打翻了桌上一木精致盒,颜凌柏头痛地看着莫竺昨日买来打弹弓的彩珠满地乱滚,无法,只能自行屈尊去寻。

    忙活了半日,终于只剩了一颗,却是滚到了那书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