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但民妇一人涉险即可,不忍伤了吾儿。”陈刘氏起身随许盛前往厢房,只留了此言。

    陈景鸿便是死在大理寺,周信知自然听出她话中之意,便也任由她去了。毕竟,此番他确是失职。

    为免夜长梦多,也为护陈夫人安好,周信知派人将那两封密信同私印取来,同那卷宗一并作为证物。

    理清其中联系之后,便重新写了折子,亲自入宫面圣,还需讨一道审问二品大员的旨意。

    “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方一日便使这案子有了这等进展。”皇帝楚明渊看了折子,嘉奖道。

    “谢陛下嘉奖,臣此番还欲讨一道提审方大人的旨意。”周信知硬着头皮谢了嘉奖,开口道。

    “朕自会应允,爱卿也应知晓应该如何行事。”楚明渊合上折子,抬头望向周信知。

    如何行事?自然是斩草除根。

    只隔了数座雕梁画柱的宫殿,万寿宫此时却一片惶恐。

    太后端坐正殿凤座之上,闭目不语,只能从那微蹙的眉上发觉她方才大发雷霆。

    此外,大殿上还跪着强忍了泪的孙秀茗。

    方听了探子来报陈刘氏不仅活着,还到了大理寺之时,她便拿了主意要亲自进宫。

    此前筹谋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除了陈刘氏。

    否则,一旦大理寺查明方忠谨杀陈景鸿灭口便可顺着证明那密信出自方忠谨之手,他参与贩卖私盐之罪便也逃不掉了。

    “太后求您救救他吧,他对您忠心多年啊!”孙秀茗此时无暇顾及太后面上如何,叩头哽咽道。

    于情于理,太后都应救方忠谨,也自然不愿将大梁盐运拱手让给皇帝。只是,如今方忠谨已全身而退已再无可能。

    “哀家也只能保住他的性命,旁的你不必再求。”太后看着已落了几滴泪的孙秀茗,无奈道。

    尚有把柄在方忠谨手中,自然不能看着他被赐死,以免他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

    不过,此番算是输得彻底。

    白鸽迎着春风飞翔在空中,丝毫未在高墙相接的上京绕迷了路,准确飞往奕王府。

    “赤云哨?”楚黎晔听颜清岚轻吹了小调,将那白鸽捧在手里,开口问道。

    “王爷还真是见多识广。”颜清岚看了那信上所书,随意道。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