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庄敬勉强笑了笑,“他还好吗?”

    “挺好的,哥哥在南唐做了那么多年的质子,如今总算熬出头了。他跟我说,他有太多要做的事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根本不够他用的。”

    庄敬想问的自然不是这个:“我是说,他跟庄和,好吗?”

    徐幼宁在心中微微一叹,但也不能欺骗庄敬。

    “哥哥跟嫂子一直相敬如宾的,去年嫂子生下了一位小皇子,前几日御医又诊出了喜脉。”

    “是因为这个,他来不了,对吗?”庄敬公主问。

    “不是的。”

    庄和的确在知道庄敬要来的消息后哭了一场,不过徐幼宁依旧觉得,燕渟没有来清水镇,并不是因为庄和。

    哥哥的心里永远是把朝政和国事放在第一位的,在某些方面,连徐幼宁都觉得他太过冷漠。

    徐幼宁叹道,“哥哥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姐姐应当是明白的。”

    庄敬点了点头。

    “姐姐,你今晚想早些休息吗?”

    “不,累是有些累,可我一点都不想睡,只想同你说话。”

    “正合我意,”徐幼宁眉眼一弯,甜甜地笑起来,“镇上有家酒楼,那里的厨子手艺很好,我已经命人把酒楼包下来了,若是姐姐不想睡,我们过去吃些东西。”

    “好。”庄敬道,“我带了三个随行的人,他们今日跟我一样没好好吃过饭,带上他们一块儿吧。”

    徐幼宁自然点头。

    秋芳本来是从里头跟着庄敬一块儿出来的,见状走到两个侍卫的屋前叩了门。

    傅成奚和李深在屋里换了个眼色,便推门走了出去。

    尽管李深在出门之前已经做好了千万种的准备,目光对上徐幼宁的那一刻还是失神了。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依旧是她,娇小玲珑,玉雪可爱,眉眼间俱是笑意。

    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那么陌生。

    她跟庄敬说话的时候,笑得咧开了嘴,露出贝壳一样的牙齿,从前的徐幼宁,从来不会那样放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