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踪面色一变,凝了他片刻,与他擦肩而过:“好、好得很!”

    韩蝉脊背挺直,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染了几分肃杀之意。

    宾客皆至,宴席将开。

    众人按照婢女的指引纷纷落座。

    李踪高坐主位,韩蝉居右席,李凤岐与叶云亭则居左席,再往下,则是常裕安与越长钩……

    宾客分两列而坐,丝竹声渐起,一列舞女翩然而入,轻衣罗裳,和声而舞。

    李凤岐给叶云亭斟了一小杯酒,示意他看酒壶,悄声嘱咐道:“今日人多事杂,你酒量浅,便喝些米酒应付。这是八宝阴阳壶,米酒在阴壶中,你记好了。”

    说着按了一下瓶身机关,又给他示范了一次。

    叶云亭没料到他如此细心,连这都考虑周全了。端起米酒轻抿了一口,清甜酒液入喉,方才轻声道谢。

    “你我之间,说谢字太生分。大公子若真要谢,不若尽早叫我得偿所愿。”李凤岐勾唇轻笑,眉眼灼灼逼人。

    两人都心知肚明“得偿所愿”指的是什么。

    叶云亭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只做没听见,耳尖却多多少少染了几分绯色。

    一旁的越长钩没有错过这一幕,将酒盏重重搁在桌上,同常裕安抱怨道:“这永安王又在给师弟灌什么迷魂汤?看他笑得!妖里妖气!”

    常裕安微微蹙眉:“稍安勿躁,我同你说过多少次,凡事多看,少说。”

    “我这不是替师弟担心。”越长钩不情不愿,却到底没再嘀咕,只一边喝酒,一边紧盯着叶云亭那桌的动静。

    与此同时,坐在上位的李踪也注意到了李凤岐那桌的动静。他晃了晃酒杯,眯起眼问崔僖:“你说他们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这些日子他倒是听说过不少两人的传言,两人进宫时在他面前也不吝于展露亲近。

    但他与李凤岐相识这么些年,知道他不近女色,一心扑在边关。于是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两人是在做戏给他看。

    可他今日看着,却又觉得不仅仅只是做戏。

    这样的氛围……不是单纯做戏就能有的。

    “臣不知。”崔僖弓着身子回道:“臣五岁就净身入了宫,哪里懂这些情爱之事。”

    李踪瞥他一眼:“也是,朕不该问你。”

    说着注意到次桌的常裕安师徒,又疑惑道:“那二人又是谁?从未见过,如何坐得这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