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陆岭之感受到身上的威压更甚,刚才只是呼吸困难,如今他觉得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被剧烈地碾压着。

    他喉中一甜,竟吐了一口血出来。

    殷红的血从少年的唇角滴落,瞧着似海棠落雪,分外刺眼。

    然而青年对此并无半分怜悯。

    他只冷冷扫了陆岭之一眼,视线抬起,直直落在了那剑身赤红的日晷上。

    “既然你不放,那我就断了它的剑灵。”

    “谢伏危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师弟靠自己本事被这日晷择选了,你就因为它和月见是半身剑就要断了其剑灵!你真当这剑冢是你家啊?不喜欢哪个就要断了哪个!”

    都欺负人欺负到自家峰上了,竹俞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上前将陆岭之扶起,护在了身后。

    “再说你要是断了日晷的剑灵,月见必然与你拼命!到时候你难不成还要将它的剑灵也斩断了?那苏灵呢,它与月见可是结了血契,你难不成要为了一己私欲也要伤了她吗!”

    月见和苏灵结了血契,要是月见断了剑灵,苏灵也会遭到灵剑的反噬。

    “所以我只让他放回去。”

    青年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可不知春的寒气肆意将整个剑冢笼罩。

    “只要日晷不离开剑冢,月见也会解了血契继续留在这里。”

    陆岭之勾唇笑了笑,那笑意轻蔑又嘲讽。那笑是对着谢伏危的。

    好像无声的在说他可怜又可悲。

    【抱歉谢师兄。我与日晷一见如故,我是不会放回去的。】

    断了日晷的剑灵,月见势必会拼命反抗,到时候苏灵也会受到反噬而受重伤。

    谢伏危沉默了良久,长长的睫羽颤了下,那双眸子里有什么情绪闪过。

    晦暗又阴沉。

    尽管这时候的平静让人脊背发凉。可是竹俞知道谢伏危再疯,也不会做出断剑灵伤苏灵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正斟酌着说些什么来缓解缓解气氛的时候,谢伏危的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