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儿吐了吐舌:“什么把戏都没有玩!”

    顾安宁坐立不安,手指甲都快嵌入肉中。她不敢去看丁禹,暗戳戳地躲在虞姝身后。丁玲儿见状,直接携着顾安宁的手走到丁禹跟前:“哥哥,这是我在宫中新认识的朋友,永乐公主。”

    丁玲儿虽不是个自来熟,但却是个人精。顾安宁的性子唯唯诺诺,一瞧就是个内敛的姑娘,丁玲儿省去了客套,直奔主题。

    丁禹低头端详顾安宁,她垂着头,敛着眸,丁禹瞧不见她的容貌,只依稀可见她垂下的睫毛,浓黑似墨。他拱手,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妹妹,冲着顾安宁与顾幼沉道:“臣子丁禹参见永乐公主、七郡王。”

    “不必多礼,你的伤好些了么?”顾幼沉上前道。丁禹点点头:“好些了。”顾安宁眨巴了眼,丁禹受伤了?严重么?她怎么没听虞姝提起过。她回头困惑地看向虞姝,却见虞姝正朝她努嘴,似在示意:快些搭腔。

    顾安宁是想说话的,可嘴里却像是被夹住了,吞吞吐吐一句话也道不出。她无奈地看向虞姝,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虞姝心里怒骂这个窝里横,平日里跟她谈天说地的时候不是挺活泼开朗地么,怎么一见着心上人一句话都道不出口了?

    她叹出一口气,心生一计:“咱们来玩叶子牌吧!在那亭子里!”

    “好啊好啊!要不要来些彩头?”顾幼沉问。

    “不必了,咱们来组队吧!”虞姝携着几人走入亭子,一旁伺候的宫人见他们要在亭中小坐,有眼力劲儿地去准备瓜果茶水。她边说边拉着丁玲儿与顾幼沉一边一个坐下。自然而然,丁禹只能与顾安宁一同小坐。

    “怎么个组队法?”顾安宁问。

    “按着咱们坐地位置分吧,公主殿下与丁公子一队,”虞姝道,“我与玲儿一队,至于七郡王,那就委屈一下自个一个队伍了。”她抱歉地看向顾幼沉,顾幼沉不服气道:“凭什么本郡王一个人,本郡王要与你一个队……”

    “你难道要看着玲儿一个人?”虞姝故作委屈地扁扁嘴,“这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那我跟永……哎哟!”顾幼沉本想说那自己与顾安宁一个队伍,话还未落下,直接被虞姝踩了个痛。他狠狠嗔了虞姝一眼,却被虞姝反瞪回去,顾幼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了自个这小嫂嫂,他罢罢手:“算了算了,我一个人就一个人!”

    虞姝这才笑着作罢。

    “哪队要是输了,咱们就在脸上贴纸如何?”丁玲儿朝虞姝眨巴了一下眼,虞姝顺势接下,道:“好啊!”

    丁禹见二人一唱一和,心下一头雾水来。他回府虽是三年有余,但对于富贵人家的游戏却一窍不通,更不知叶子牌的玩法。

    “丁公子……会玩叶子牌么?”

    顾安宁小声小气地问道。丁禹低下头,原来这公主殿下会说话啊!他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他笑了笑,看来她是担心输了窘迫:“公主殿下放心,若是咱们输了,到时在臣子脸上贴纸便是。”

    他此话说得正人君子,虽是无心却格外撩人。顾安宁沱红着脸,就连耳蜗也染上了绯红。她虽是想认识丁禹,却未曾想过能如此近距离地与他坐一块儿。

    顾安宁嘴角抿起甜蜜的弧度,游戏的输赢不重要,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李宝兰远远地看着几人,心下恨得牙痒痒地。若非丁玲儿的打扰,她的香囊已经送了出去。只要丁禹收了她的香囊,那他们二人的事也算是成了。

    不是李宝兰心急,如今她已是十三岁,再有两年就是及笄。而丁禹十六,在凛书阁就是天之骄子,与其让父母随意许配自己的婚约,倒不如自己主动追求。

    可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