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逸立刻吊高眉梢。

    呵,这墙头,倒得真快!

    戚红豆小嘴甜得很:“谢谢两位哥哥说话。”

    大家都是一块在大院长大的,真要计较那也太跌份儿了,路嘉逸也就是跟戚红豆闹着玩,下一把输得更惨,放三炮他也不在乎。

    “站这儿干嘛?”身后传来声音。

    咬的烟取下来,靳北淮捏着,手指弹着烟身,散散地往后瞥了一眼,黑眸懒怠,睫毛在眼睑底下投了一圈儿剪影,下颌微微一抬,算是打了招呼。

    从背后看,俩人身形差不多,都是肩宽腰窄形的,腿长得一匹,只不过这会儿一个穿着黑卫衣,一个穿着白衬衫,倒像是两个不同的端点。

    也是,性格上也南辕北辙。

    “是不是觉得好久没见红豆,人姑娘都长大了。”何致一双手揣在西裤里,冲路过的人点头致意,一派温和清浅。

    靳北淮闲闲地转着烟,拿反的那头放到鼻端嗅了嗅,挺直的鼻梁侧方有一颗浅色小痣,让这张深刻冷淡的脸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性感,但声音是淡的:“是认不出来了。”

    都能熟练地拒烟,怕是之前接了不少。

    “进去吧。”何致一拍了他两下肩膀,人先一步进去。

    戚红豆正和路嘉逸打嘴巴官司,这是他俩见面日常,余光瞥见往这边走来的青年男人,眼睛亮了一下,扬声喊:“致一哥。”

    何致一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走近后熟稔地揉了揉戚红豆的发什么这么好笑?”

    “在说路嘉逸小时候尿裤子不敢回家,跑来找我妈给他穿了一条我的白裙子。”熟人面前,戚红豆毫不客气地揭短。

    路嘉逸作势要跳起,被何致一给摁坐下,人憋屈地不行。

    靳北淮迈着两条长腿走过来,慢吞得紧,偏偏那股散漫又迫人的气势拿人得不行。

    路嘉逸立刻求爹爹:“靳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小豆子这姑娘嘴忒欠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穿她白裙子了,那明明是黄的……”

    戚红豆还沉浸在战胜路嘉逸的喜悦中,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溢着小狐狸般狡黠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直直撞上靳北淮的目光。

    静了两秒。

    小狐狸眨眨眼睛,别过脸去。

    何致一还在摁快暴起的路嘉逸,靳北淮走到桌前,骨节分明的食中指捻起一张幺鸡,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其他人呢?”

    声音虽浅淡,但相较于戚红豆记忆中的他,却多了丝成熟和低沉,如旧封的醇酒,也如清浅的河流,拂过人耳畔,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