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裕?”顾北城看清那年轻人的面容,怪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跟这件事有关?”

    那个年轻人皱着眉头看着顾北城,没有说话,随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对于他们两个人认识很是惊讶,但还是压下心中的疑问,拿出手机给他看那张电话本里数字的图片,问道,“你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莫斯科大教堂和俄勒冈州,也会有人秘密接头?”

    “你们不该知道这些。”祁裕说道,看了一眼我手机里的图片,拿过我的手机,翻看了一会,然后还给我,我连忙抢过来一看,他居然把我拍下来的那几张数字的图片全删了,我找了一下手机文件夹,竟然连恢复都恢复不了。

    顾北城一看立马发火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跟老子对着干,小爷我都来广州了,你还死乞白赖地跟我跟到这来,告诉你,今儿个这事小爷我还就查定了,就算你让老爷子革了我的职,小爷我有的是办法,让大伙看清你的嘴脸。”

    我一听这阵仗是要打起来,我连忙劝阻道:“停停停,顾北城你少说几句,人家很明显是来办事的,不如让他解释清楚这件事的缘由。”

    “我不会跟你们解释。”祁裕接过话说道,“你们忘了这件事,就当没来过这里。”说完转身不徐不疾地离开了。

    顾北城气得忘了拦住他,我也不知道以什么立场阻止他离开,所以任由他走了。

    等顾北城冷静下来,我问道:“那个祁裕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我原本是北京的便衣刑警,说是刑警,但其实我能当上警察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家族,我家老爷子不仅是一个退休的公安局大官,我们家从三代以上就富。”顾北城说道。

    “打住,我不是听你炫富的,说重点。”我说道。

    “去年,我们那个调查组遇到一个分尸案,查了三个月没有进展,上头忽然就不让我查了,还把刚开始接触过那个案子的人都调走了,其中我就被调到广州。我当时很疑惑,利用家族的便利去探了探老爷子的口风,结果一向对我好的老爷子居然说什么也不让我査这件事,跟气人的是,那个原本是那个案子里的重大嫌疑人兼目击者,也就是祁裕,居然从那时候开始频繁出入老爷子的办公室,我逼问他,他理都不理我,气得我到现在没回过一次家。”

    “那个分尸案的细节,能跟我讲讲吗?”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还是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能透露给无关人员……”顾北城纠结地说道。

    “好吧。”我表示理解,“可我和这事也不算完全没有关系,我也算是半个目击者,看在朋友的份上,能告诉我你对这件事大致的看法吗?可以不透露太多细节,这样应该可以吧?”

    他犹豫了几秒,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说:“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看你是我兄弟我才跟你说的。”我点点头,他接着说,“我怀疑,那件分尸案,是我家老爷子,让祁裕干的。”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让我愣了几秒,压低声音问:“你是说,一个前公安局大官,雇凶杀人?”

    “你别看祁裕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顾北城说,“我第一次在案发现场见他的时候,他那种眼神,让我永生难忘。”顾北城顿了顿继续说,“以我当警察的直觉,以及我身上流着的警察的血告诉我,这个人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虽然我也觉得警察的直觉很帅,但办案还是要讲证据的嘛。”我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