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善再三张口，最后终于道：“太子殿下，臣，冒昧觐见。太子殿下是夏主之子，奉苍天之命。你不可不敬神。”
太子背影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淡淡一笑离开了。连话都没等周景善说完。
东方蓁拿了糕点，请周景善在石桌坐下。远远的看着东方律在一旁玩弓箭，对着石榴树练准头。
东方蓁好奇的问周景善：“表哥？前朝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景善笑道：“你是想问太子吧。”他掰开一个橘子，橘汁溅出来。他淡淡的用手帕擦干净袖子，道：“你家太子哥哥，为了修夏渠。二月份的时候竟然主张不敬天神。”
不敬神？
东方蓁倒吸一口冷气，“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夏主下令让人瞒着，朝中知道的大臣都不多。我爹是其中一个……不然你的好哥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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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针对我爹。”
周景善嚼着桔子瓣，神情似讽似敬佩。好半晌才自斟了一杯茶，冲淡了嘴里的酸味。
东方蓁脑中嗡嗡嗡乱成一团，好半天才抓住一个念头问：“夏渠是什么？九夷哥哥为什么要修它。修它有什么用？”
为什么太子要为了这个鬼东西，竟然说出不信奉天神的话。
堂堂夏主太子，在夏主每年都要祈福告天，妻女献舞。他身为太子，怎么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中蛊之语。
周景善笑了笑，没有解释夏渠的作用。他道：“东方九夷不过是仗着夏王宫就他一个成年皇子，无法无天罢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所欲为惯了。受不得别人抨击。”
“他想修夏渠，沿经列国，群臣反对他要问天。祭祀坛告天求出结果，苍天不肯，大凶之兆。我们的太子殿下就恼羞成怒，说出苍天不可信之的狗屁之话！”
周景善把喝完的小茶碗在指尖里打转，猛然倒扣在桌子上。嘲讽道：“东方九夷觉得这天下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拦着他做事。”
可蓁蓁觉得东方衍不是这样的人。
门口，东方芝端着新衣罗原本要送给蓁蓁。看见周景善，方觉得自己来的不合适，正要退开突然听到这一番话。
东方芝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前一段时间太子哥哥忙的不可开交。永寿宫出事，也只是匆匆派了白笑过过去。
东方芝这才明白，为何茵茵的三句谶言，会被朝臣如此解读。也终于知道了，百官为什么要借茵茵的口，指责太子不广开言路，独断专政。
自古水利善农，九夷哥哥想要做事，却被天意说是凶兆。难怪他要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