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我倒是勾起唇角笑了。
两年来，我一直宅着，除了沐迟之外，几乎不见外人。自然也懒得打扮，整日里素面朝天，不修边幅。若不是因为天生丽质，像我此刻这般披头散发，遮住大半张脸，邋遢不堪的模样，哪里还称得上‘清丽’。
许是我的笑，给两人带来了莫大的震撼。那两个嬷嬷竟是愣了半响，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扔下食盒，低咒道：“等我家小姐，七日后嫁进了王府，瞧你个妖精还怎么得意！”
我微微一怔，这才知晓了沐迟近日来一直在偷偷隐瞒的事。看着莫名其妙，气急败坏，慌乱的走出院外的两人的背影，疑惑地嘟囔道：“我看起来是妖？”
这夜。沐迟紧紧凝视着我的表情，终是自嘲轻叹，欲言又止。半响才哑声问道：“饿了吧。”
“有点。”我盯着他脖颈上，泛着淤青的血管，暗自咽了口唾沫。
“喝吧。”他幽深的眼底，也终于涌出一缕笑意。主动俯下身子，微微侧头，把脖子凑到我的唇边。
“你还是再养养吧。”我屏住呼吸，努力不去嗅他身上那股令我垂涎的甜美鲜血的气味，勉强大度道。
沐迟却是忽的一僵，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颓然的侧身倒在床榻外侧，轻声道：“好。睡吧。”
听着耳边刻意变轻压低的呼吸，我盯着床顶精致的浮雕有些愣神，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是谁？‘野有蔓草，零露漙兮。’这是沐迟初听我的名字时，轻吟出来的句子。也许正因为此，沐迟成了我重生之后，在这世间的第一个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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