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铁路通车,这是中国的第二条铁路,同时表明,中国真正进入了“铁路时代”。
心力交瘁的慈安,更加依赖于我,“黄白折”制度之后,我取得了“恭代缮折”的权力,一时之间,我的地位,几可比拟摄政。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这辈子最困难、也是最卑劣的决定:嫁祸远避天津、正在替我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小皇帝危殆,太平湖、凤翔胡同,暗流涌动。
天崩地坼小皇帝终于龙驭上宾。
亲贵重臣为嗣皇帝事集议军机处,醇王大声嚷嚷“她要避嫌!”
对儿子病逝尚一无所知的她,在这场嗣皇帝之争中,第一个出局了。
接着,潜在的、可能的候选人,一个接一个出局。
出局的理由……想找,总是找得到的。
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最后,焦点集中在恭王的两个儿子身上。
就在这时,恭王福晋闯宫,狂风暴雨之中,当着一大班亲贵重臣的面儿,对着我跪了下来,以载澄、载滢的生死,力辞其嗣皇帝的候选资格。
我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这个女人其实是我的岳母啊
此情此景,我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达坂城大捷的消息适时传来,军机处近乎窒息的氛围,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不过,无论如何,挑选嗣皇帝的工作,卡壳了。
正当朝野上下不知何以为计的时候,翰林院的庶吉士们开始了大动作。
宝廷逼迫掌院学士万青藜,为他代递“为文宗显皇帝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一折。
他认为,荣安公主即“未绝”之“文宗显皇帝血嗣”,极其露骨的暗示,荣安公主应该继统承嗣。
朝野轰动。
鲍湛霖桴鼓相应,上了一个“沥陈小宗入继大宗弊曷胜言仰祈睿鉴事”的折子,暗示嗣皇帝只能在“大宗”里挑选如果承认荣安是“文宗显皇帝血嗣”,则目下之“大宗”,唯荣安一人耳。
醇王不干了,上折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