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止斋的考核结束后,姑娘们回寝居收拾器物回府,赵璨最为开心,对考核的事‌一点都不担心,一面收拾一面嘀咕不停。

    “洛阳城内很‌热闹,尤其是春日里的百花都开了,我们去看书游船,听说那里有画舫。画舫上的姑娘们琴诗书画样样都通。我们去喊上几位姑娘,她们吟诗作对,我们喝酒如何‌。还有、还有我阿爹准我去外面走走,不如我们几个携手去玩,江南、蜀地、再不济去边境找沈汭,都是可以玩的。

    活泼的赵璨几句话就调动了寝居内的气氛,就连循规蹈矩的萧闻雪也被说起了好奇心,道:“听说洛阳画舫上的女子擅诗词,琴技甚绝,箜篌、琵琶信手拈来。”

    赵璨两眼泛着光彩,兴冲冲地走到萧闻雪的面前:“对对对,不如我们一起去,玩上几月再回来,可好?”

    “好。我们明日就动身。”一旁的萧坤宁拍案决定,就凭着考卷上的乌龟,谢玙也不会饶了她,不如趁机离开,等到尘埃落定、谢玙择选好女官后再回来。

    萧闻雪不知内情,见她这么有兴趣,犹疑道:“是不是决定太快了?”

    “不快、不快,就说是郡主邀约,不得不去。”萧坤宁拉近着赵璨,同她商议一番。

    赵璨开心得两眼弯弯,小脸粉嘟嘟的,立即抓住萧姐姐的双手:“好、好、好,明日就明日,我们东城门见。”

    萧闻雪扶额,阿宁这么匆忙肯定有问题,不像是去玩,反像是去逃命一样。

    其他人要等着谢玙的答复,忧心忡忡,尤其是沈蕴之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赵璨乐得没边,顺势就邀请她去。

    沈蕴之回过神来,她见不得萧坤宁好,尤其是她父亲说过协谢太傅有意选择萧坤宁,那她就没有希望了。

    她心里不舒服,口中就不肯放过,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感觉萧坤宁好像急着逃命,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萧坤宁心颤了颤,她记得画乌龟的时候好像没有人看见,沈蕴之是怎么看到的?

    她沉默不言,赵璨气不过去:“出去玩怎么就是做贼心虚。”

    沈蕴之冷笑:“你们不知道吗?萧坤宁厚脸皮抢定远侯府的亲事。”

    萧闻雪闻言冷了眉梢,“沈姑娘说话可是要掂量清楚。”

    其他人都跟着安静下来,静静等着沈蕴之的后话。

    沈蕴之来了精神:“前些时日定远侯府与刑部文大人都定了亲事,萧坤宁厚着脸皮去找文大人,还让人打伤了文家大伯父,听说腿都断了,如今文大人毁了亲事,周姑娘在府里差点寻了短见。”

    赵璨愣了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怎么怪到萧姐姐的身上了,她立即拍桌道:“你骗人,文大人压根就没有答应亲事。是洛阳文家暗地里答应的,周姐姐腿不好就来逼婚,与萧姐姐什‌么事‌。沈蕴之,你别乱说话,小心天打雷劈你。”

    赵璨就是一只奶凶的兔子‌,父亲高阳王又没什么能耐,还不如寻常勋贵。沈蕴之从没将她放在眼中,压根不会理会她,道:“文大人的大伯父打断了腿是实情,萧坤宁与文大人在墨香斋同进同出也是事实,怎么,文大人是朝中新贵,你就这么等不及了?”

    赵璨气得咬紧牙关,撸起袖口就要打架,萧坤宁一把‌按住她:“人是我打的,那是因为她辱骂我低.贱,文大人来我墨香阁买琴,送人回府才是礼数,至于新贵一事‌,周家逼婚在前,我与文大人清清白白。”

    沈蕴之尖声道:“不是你去勾搭文大人,他为何要骂你。自己举止不正,还准别人说你吗?”

    萧闻雪拉开萧坤宁,赵璨就得了空闲,一句话不说上前一巴掌抽向沈蕴之:“我要告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