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左侧虚开的窗扉有两三束光线漏进。

    空旷的静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先生沉默下来,一双眼睛透着极致的冷静自持。

    他起身来,素色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向下垂直,气度从容的踱步到供桌前,他低垂眼帘,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供桌上的不知名牌位。

    只听“咔嚓”一声!

    牌位向后凹去,露出一个没有半分花纹的纯黑木盒子。

    这盒子四四方方,长宽不过三寸,样式简单,做工粗糙,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放的如此隐秘的理由。

    白先生拿了盒子,又坐回徐幼薇对面。

    静室里的香炉清烟缭绕,淡淡的幽香充斥整间屋子。

    徐幼薇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志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她睁大眼眸,眸光死死的盯着白先生手中的黑木盒子,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白先生郑重的将黑木盒子放在两人中间,却不急着打开,平淡的眸光凝睇徐幼薇,温声道:“会有些疼,你得忍一忍。”

    说着抬手轻轻朝她一扶拂,徐幼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一片惊恐,自己这是……哑了?她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还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白先生见她满脸惊恐,开口安慰道:“无需担心,只是点了你的哑穴,过会儿怕你疼痛难忍,惊到旁人。”

    哑穴?徐幼薇满脸震惊,这种只存在话本里的武功竟然存在吗?她在宫中住了十年,还第一回听说。

    听了他的话,她没觉半分安慰,心中的恐惧反而越发浓重。

    只能睁大眼睛瞧着

    白先生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握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在徐幼薇惊惧的目光中,拉过她雪白如玉的晧腕,匕首轻轻一佛,如玉的晧腕便开了一条颇深的长口子,赤红血珠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徐幼薇疼的嘶了一声,想要缩回手腕,却半点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晧腕上的血珠汇成血液沿着手腕向下滑落。

    哒哒的滴在蒲团上,殷红的液体染红了蒲团外的青色帆布。

    白先生眉心一蹙,似乎对血珠的汇集速度不太满意,手掌一握,血液如喷涌而出,不过一瞬地面便积满了一滩红色。

    徐幼薇只觉剧痛难忍,眉尖拧成一团,眼角泛着泪花。

    她想骂娘的心都有了,无论前世还是现世,她都未受过这样的伤,更别说被人硬生生将伤口挤裂。

    白先生神色却缓和了一些,他抬手细细抚摸一遍黑木盒子,方极为郑重的掀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