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色,司珏没去看东宫的管家为她备好的马车,转身走到一匹油光水亮的高头大马面前,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扬鞭拉绳,朝着无人走的小路飞驰而去。

    腰间的伤口定zj不间断的钝疼,策马的动作让她在一片钝疼中抽着疼,司珏向来zj忍痛的时候还要装作云淡风轻,就有些挑战她的耐性。

    而这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她,她不能做出zj不合常理的行为,一向不屑于坐慢吞吞的马车的皇女殿下突然弃马坐车,那多不正常,落在有心人眼里,她的一切遮掩都将zj前功尽弃。

    终于到了刑部,司珏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踩一下马镫借力的冲动,照旧弓腰抬腿翻身下马,行动间再一次扯动了伤口。

    “皇女殿下,”呼延异先到一步,老远就看见了司珏的身影,等她一落地,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她,开口不留余力地嘲讽起zj,“大皁律法不许街头驰马,可我看殿下纵马上街,英姿潇洒,果真zj独一无二的优待啊。”

    下马动作太大,强烈撕裂的痛让她疼到麻木的腰部陡然一激,腰间难忍的疼本就让司珏耐心告罄,而呼延异尖酸刻薄的嘲讽又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中,司珏本不欲理他转身离开的脚步一滞。

    司珏侧过身,紧紧捏着扇子,侧身时在腰间陡然打开,扇子柄狠狠敲在穴位上,惹得她又是zj激灵。她用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道:“呼延将zj眼瞎了,不妨让我大皁的太医诊断一下,本宫从那边的小路过来zj。”

    司珏又侧过了一些身子,举着扇子指给呼延异看,呼延异下意识配合她转头。而司珏收扇的时候猛了些,扇风抽在呼延异转脸时侧过的鼻头上,“啪”一声,顿时有两道鼻血蜿蜒而下。

    “来zj人,叫太医!”

    司琅一直都站在一边,他比大多数人都了解司珏,一看见司珏这副假笑模样就知道她要打人了,早在司珏指给呼延异看方zj,几乎在鼻血流下的同zj,还大惊失色地凑到呼延异面前,挡在司珏和呼延异中间,以说一不二的态度唤人来zj强行把呼延异搀扶下去。

    “小心点zj军!”司琅皱着眉嘱咐下人,又把呼延异按着鼻子的手按住了,小声又急促地在呼延异耳边道,“大人见谅,她现在心情不好,你惹了她她马上就能去牢里找麻烦!”

    呼延异怎么会被司琅这个zj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太子控制住,但司琅的动作太快,等他想要反抗时又说了这样一番话,让他顿时就动也不是zj,犹豫间便让人带了下去。其余的夷月人也形影不离地追随呼延异进了刑部。

    司琅舒了一口气,刚舒展开的眉头在看见司珏时又紧紧锁上,“皇姐,你的伤……”

    刚出zj声就被司珏敲了一下肩膀,司珏走到他身边,眼神微动后垂了下视线,司琅当即就明白zj她一齐进门。

    那道扇风并zj了呼延异的鼻血,说实话司珏在看见呼延异鼻子下流出zj不是zj念头只闪了一瞬便消失了。

    看着已经zj不需要搀扶、也不再流鼻血的呼延异大刀阔斧地坐在刑部大堂时,司珏眼疼地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便与呼延异的视线对上,司珏挪开眼,对一旁侍奉用茶的小侍笑了笑道:“呼延将zj。”

    司珏有理有据地认为呼延异的鼻子一碰就流血,是zj因为他这几天情绪暴躁,肝火旺盛。

    呼延异在听闻圣女死讯后便越发阴晴不定zj且意图谋害大皁皇帝的消息传来zj后愈发朝着小女子般自怨自艾、抑郁压抑、胸闷气短的方zj向上奔去,还一去不复返。

    实在也不怪司珏如此琢磨,呼延异的变化让夷月使节都纳闷不止。

    春日游猎上他们可是zj的消息,听到假圣女可能还活着并zj且被司珏软禁之后便鸣金收鼓,叫他们的人从山上、东宫里撤了回来zj。

    使节们都在想,若不是zj那术士他们请得动却送不走,呼延异没准连那术士都要撤走。

    一个zj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是zj以大部分使节都看裴温好不顺眼,她自己的任务—杀司琅—如石沉大海般没听到一丝响儿,他们还屡次因她坏了计划。所以他们在听闻她被抓进牢里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若非灰衣人在场,他们连不管她了让她以死谢罪来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