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剑眉一扬,理所当然道:“是我又如何。这是大理寺,人人可来的,又不是王爷府邸,只有名妓小倌能出入。”
诚然,赵溪说得是汴城人人皆知的事实,可宋流光还是被气得几欲呕血,思前想后,也不明白这赵溪怎么总是和他过不去?
赵溪看着宋流光吃瘪,心情大好,道:“怎么,王爷又要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宋流光平日里飞扬跋扈,都是靠皇帝舅舅撑腰,平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不知道为何现如今从赵溪的嘴里说出来,觉得颇不对味。于是,恨恨道:“谁要去告御状!”
赵溪笑笑,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宋流光,一副颇为玩味不屑的模样。
宋流光求救的目光扫过平日同僚,谁成想,大理寺几人早看不惯宋流光平日做派,一个个憋着笑,等着看静王笑话。
还好谢大人厚道,笑着出列,问道:“赵大人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溪见谢载月问话,立时收起方才戏谑之色,严肃道:“颜大人,谢大人,有人去刑部报案,说是昨天在醒醉楼见过……莫大人”
“莫大人?莫桥然?”谢载月愕然。
赵溪还不知大理寺众人早已怀疑到莫桥然身上,他还解释道:“莫桥然的人品在朝中有口皆碑,人人都知道他从不狎妓,不醉酒,不赌钱,不受贿,端的是一股清流,所以这消息……我也觉得有待考量。”
宋流光听得此话火冒三丈,嗤笑道:“本王以为赵大人多明智,还不是让莫桥然给骗了。”
赵溪眉头一皱,问道:“此话怎讲?”
宋流光见赵溪神情,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冷笑道:“看来满朝上下,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他莫桥然就是个伪君子,你们刑部上下真是瞎了狗眼。”
赵溪一听,怒从中来,眼看争执又起,谢载月忙站在二人中间,问道:“赵大人,报案人在何处?”
赵溪对谢载月素有几分好感,见他来打圆场,只瞪了宋流光一眼,继而僵硬道:“没见到人。”
“这是何意?”谢载月一愣。
赵溪从袖内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谢载月,才道:“今天有人将这信封系在刀柄上,钉入刑部大门。那人武功了得,来去匆匆,门房根本没看清他身量如何。”
谢载月闻言立刻打开信封,取出信来。
说是一封信,其实是八张小纸片,不知从什么书上剪下,字体不一,大小不同,每张纸上写着一字,连起来看是“昨夜莫桥然醒醉楼”或是“莫桥然昨夜醒醉楼”。
顺序如何并不紧要,因为无论怎么排序,都点名了人物、时间和地点。
宋流光偏头看了一眼,心中更是笃定这莫桥然便是害死楚洛的凶手,骂了句娘,提起轻功就没了人影。
赵溪不懂武功,望着宋流光消失的方向,罕见地露出对静王羡慕钦佩的笑容。
他此来就是送信,如今信已经送到,茶水也没喝上一口,又匆匆赶回刑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