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烁回到瑞王府,将钱总管给叫了过来:“去查查,南宫敏的事情谁做的。”

    钱总管看了眼南宫烁:“……五皇子昨日是不是准备找桐公子的晦气?”后半句就是,难道不是你出手给了他点教训?

    南宫敏虽然已封康王,大家却依旧习惯唤他一声五皇子。

    南宫烁抬起眼皮看着他:“所以,你以为是我出的手?”

    钱总管连忙低下头,略显心虚:“老奴不敢。”

    南宫烁不屑道:“若是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给砸进冰窟窿里了,何必费心费神搞那些。”

    钱总管满脸羞愧:“老奴错了。殿下向来坦坦荡荡,自然不屑于做这些龌龊的事情。”

    “坦坦荡荡?”南宫烁嗤了一下,“我不过是不在乎生死罢了,我不怕死他们便不能奈我何。”

    钱总管想起多年前的事情,心中一阵悲凉,更是一阵心酸。

    那是八年前,南宫烁将方一桐护送至昙州折返后,刚入宫门就禁足文昌阁偏院。

    南宫烁本就不是喧闹的性子,被禁足也心境平和地读书写字,并不闹腾。那一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便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读书写字,便信步在院中走了走,一个不留神就听见了两个长舌的老宫人在静室后墙外嚼舌根,说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钱总管心有余悸,心抽着疼。

    也就那一场之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好好的一个少年变得性格乖戾,不管不顾,阴晴不定。

    南宫烁盯着桌上的一本话本,目光悠悠,道:“现在我倒是不太想死了。”

    钱总管心里松了一下,试探着问:“殿下这是想通了?”

    “没有通不通的。无非是懒得计较了。”南宫烁随手翻着话本,有一下没一下的:“他们若是与我相安无事,便罢了,否则的话……别怪我心黑手狠。”

    “南宫敏的事情你仔细查,务必在他醒过来之前查清楚他回高台阁的原因。”至于谁在幕后下黑手,这个南宫烁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了解。

    钱总管领悟到了重要精神,心惊了一下,问道:“殿下是怕五皇子已经认出……”

    南宫烁用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噤声。如今在这京都里头各方势力明里暗里一直较量着,相互之间都有眼线暗探。

    太子的东宫,五皇子的康王府都有南宫烁的眼线,同理,瑞王府里也难保没有他们的眼线。

    南宫烁缓缓眨了眨眼睛:“当年,子书……”顿了一下,觉得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不是很对,斟酌了一下,只剩下了一个“他”,“他同南宫敏走得近,别人不一定认得出,南宫敏却难说。”

    钱总管颔首:“殿下说的是,当年老奴拢共就见过他几回,虽说当时他应该是用了些易容手段,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和气度却是变不了的。老奴尚能看出端倪,就怕五皇子真的是瞧出了点什么……如果真是如此,殿下打算怎么办?”

    南宫烁眸光沉了沉,幽深不见底:“如果真是如此……”自然不能叫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