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忍耐吗?

    “就再忍一会儿,好不好?我也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耳边不断响起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那些吵吵囔囔的人声被抛在后面,越来越远。

    他们到了一间单人病房,乔逾被轻轻放下。抱着他的男人一松开手,乔逾就扭头看向对方的方向,翻身侧躺过去。他微睁着眼,但头晕眼花,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

    “护士去给你拿冰袋了。”

    “我看一下房间里的空调温度,马上回来。”

    “我回来了,乔逾。要不要喝点水?”

    乔逾反应很慢,于是端来水杯的人没有勉强,换用纸巾沾了水来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他们被安静包围。只有乔逾脑子里在嗡嗡作响。他难受得蜷缩起来,在发热,出汗,身体疲乏没有力气,也头痛得睡不着。

    宋峻北……

    “嗯,很快就没事了,乖。马上就好起来,不难受了。”

    “真的。相信我。”

    “乔逾……”

    乔逾感觉有人牵起了他输液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接着,一阵清冽而特别的气息扑面,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滚烫的额头。

    有人轻声安慰说,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在。

    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去。

    这点凉意很快就退开散去了,快得就仿佛它只是一个烧糊了的大脑在过热危机中自动形成的美好错觉。

    乔逾的意识听从指挥,渐渐沉入熟睡。

    他知道,叫出那个名字就意味着安全。

    随着药物退热,冰袋降温,加上病房里的空调开着,乔逾的体温逐渐下降,回到正常水平。抽血结果也叫人放下了悬着的心。

    眼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沉静平和了许多,不像刚昏迷送医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可他输液的那条手臂却因为大量补液而变得格外冰凉。宋峻北因此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放,时而摩挲他的手腕、手臂,希望能回一些暖意过去。

    他的手停靠在宋峻北掌心,显得十足秀气。手指软软的,手背上有几道不明显的青白血管,手上的骨节形状分明却并不过于突兀,只有腕上两处凸起可爱得硌人。不像宋峻北掌纹粗糙,由于常年按键盘,拿板子画画,加上握笔,宋峻北的手指掌间有好几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