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想说做这一切是因为无易,做决定的是她这个已经能思考的大人,那么再将罪过归咎于原因,便显得有几分没担当了。

    感觉到虞南行伸手要挣脱她,她心下一紧,直接俯身亲过去,零碎的言语含糊在唇齿之间,“大人体弱,本宫是在为大人考量。”

    去他的体弱。

    虞南行狠狠地亲回去,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体弱不过是个幌子。

    结束时,外头天色已微亮,庭院里有几声鸟叫,看虞南行的脸色,谢挽辰就知晓那声音是在催促他。

    料想到虞南行身边不会缺暗卫,但知道昨夜之事可能有旁人知晓,她仍觉得几分羞耻,硬生生将情绪吞下后,伸手扯住了要走的虞南行的袍脚。

    他正在系腰带,被一拉,差点整条腰带都磕在床沿上。

    谢挽辰飞快地从那腰带上解下一块玉,在虞南行未反应前,塞到被子里藏好,虞南行伸手要来拿,她一只手抵挡不过,凑过去想借亲密将人吓走。

    毕竟昨夜她验得分明,这位少年有成的檀郎,身侧可无半个红粉。

    但毕竟业务生疏,两人在此类打情骂俏上的默契度不足,虞南行的脸直接磕在了她的牙上,留下一排漂亮的小牙印。

    他看谢挽辰的那目光,好像能把她吃了似的。

    谢挽辰也尴尬,但她能装得不尴尬,反倒好似刻意为之,还拿出那玉佩朝虞南行晃了晃,“大人可小心里,莫让本宫说漏了嘴。”

    虞南行巴不得她拿个扩音喇叭出去嚷嚷,但也只能沉了脸,“你威胁我?”

    “昨夜前是不敢如此,但今日后,却是能够如此了,”谢挽辰是真的松了口气,“毕竟虞家满门忠骨,大人不好坏了家族门楣,被我拉着下淤泥。”

    梅婕妤前几日在宫中暴毙了,期间龌蹉,个人心知肚明,若是凌阳王还未曾失踪,此刻怕还是在路上左拥右抱,等着到封地避风雨后安然归来。

    此处对男女的管束差异,可见一斑。

    谢挽辰也曾有过害怕,她怕虞南行是真正人君子,她拿之无可奈何,依旧死路;但也怕他是真小人,提了裤子不认账还倒打一耙,让她更早死亡。

    但再害怕,她也不会选择不知明日在何处的慢性死亡。

    好在她赌对了,虞南行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在她的威胁之后,一言未发,小心推门走了,不一会儿素衣便悄声而来,安静地站在床边。

    谢挽辰放空了一会儿,问她,“无易醒了吗?”

    “回娘娘,丑时四刻,小殿下还在安睡。”

    素衣回话时都更加敬重与谨慎。

    谢挽辰翻了个身,她身前背后,星星点点,都是那位高洁如月,挺拔如松的虞侍中留下的痕迹,甚至被褥间,还有些许气息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