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恩静的反问,让姜禾绿无话可接,还没答应下来,通话已经被挂断,紧接着一条写着地址的短信跳出来。

    位于商贸附近的法式餐厅。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姜禾绿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士背影,身段窈窕,盘着优雅发髻,举手投足间是无法言语的贵妇气质。

    双方见面,无疑难免会讶然。

    因为不知道对方突然来找的目的,姜禾绿话很多,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目光却毫不偏离地落在何恩静的身上。

    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眼角细纹浅淡,行止从容不迫,对服务生说话时温言细

    语,对她也不例外,亲和地问她喜欢吃什么。

    姜禾绿只说自己不想吃太生的东西。

    “和我一样。”何恩静浅笑,“我也不喜欢太生的。”

    “我爸也是。”姜禾绿突然冒出一句,“我可能像他。”

    “是吗。”

    不论是年龄或者经理,做母亲的道行自然比女儿高上不少,三言两语中已然看清态度,微笑缓解气氛,“他以前是吃的,和我在一起后,胃口也随我了。”

    姜禾绿放在桌底下的手

    逐渐握紧。

    没有再自讨没趣,她直奔主题,“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想见我吗。”

    “你应该见我爸。”

    毕竟思念成疾的人是姜父。

    而她这个做女儿的,从未见过,从未有过感情,唯一残留的可能只是脑海里对母亲的幻想和好奇。

    “没必要对我这么刻薄。”何恩静维持着自始至终的从容,声调不高却明晰清亮,“你是我生的女儿,不管过多少年,发生什么事情,本质上是不会改变的。”

    姜禾绿抿唇。

    她没有责怪的意思,当然,也没这个资格。

    只是站在父亲的角度,对他们曾经的事情感到愤愤不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