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架?又不是小孩子,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动手。”

    “所以你给他们钱了,给了多少?”

    “你爸欠了多少,我就给了多少。人家虽不是正经人,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爸借人两千万不还,底下这帮兄弟吃什么喝什么,娶老婆的钱都没有,你让他们以后怎么混。”

    司莹头脑有些混乱,她抚着前额挣扎着道:“所以你一下子把两千万全给还了?”

    “还有利息,你上银行借钱还得给利息,想还了本金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司家人还真都不怎么靠谱。”

    司莹不管他怎么骂自己嘲讽自己,她现在就一个想法,曾明煦拿钱摆平了辉哥,换句话说她现在欠了人家几千万的人情。

    几千万,她拿什么还。卖车卖房都不够填这个窟窿。

    司莹突然很绝望。

    离开那座农家小院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司莹没想到对着自己和她爸凶神恶煞的辉哥,在曾明煦面前可以狗腿到那个份上。

    点头哈腰不说,递烟拍马送客一条龙服务,甚至还让一帮小弟分列两队,夹道恭送两人离开。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儿不假。

    司莹在农家小院睡了一觉这会儿已然不困,但她看一眼身边男人有些发青的黑眼圈,以及眼底藏着的红血丝,抱歉道:“不好意思,今天这事儿全是我的责任。欠你的钱我会还,多久都会还。”

    曾明煦瞅她一眼,悠悠道:“当然要还,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车里原本略显温情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搅得烟消云散。司莹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喜欢那种腻腻歪歪的场面,她也就没再长篇大论地说感谢的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

    还没开口曾明煦便晲她:“怎么,债主的脸很难记住吗?”

    “没有,你要是困的话就抽支烟吧。这里开回去还有挺长一段路。”

    曾明煦掏出包烟来抽出一支搁手里把玩了片刻,最后只是夹到了耳朵上:“不用,又不是没熬夜开过车。”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常半夜跟人上山飙车,在速度快到极限的时候也曾想过打一记方向盘,直接从山上跌落下去一了百了。

    那是她刚离开的那些日子。

    后来他觉得那样的人生很没有意思,便在一夜之间像是想通了似的,回

    归到了正常的生活。

    甚至连打架的毛病都改掉了。

    这世上早已没有人,再值得他替她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