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还不叫作践他?

    断袖要如何行周公之礼,他自然是清楚的,以前他还是李印琰身边的小太监的时候,无意看了一本画本,全都是行周公之礼的画面,让他一度的觉得恶心。

    堂堂男儿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行那种事,与他而言便是羞辱。

    温慕是一个自卑的人,因此自尊心也是最强的。

    身体的缺陷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污点,如今又来了一个想与他行周公礼的人,想让他屈于身下,他怎能忍受这么大的屈辱?

    现在想来,他自己也太过于蠢,竟然全然忘了前几次的背叛,还开开心心和接近他的杨剑心成了知心好友。

    呵,自作孽不可活。

    可温慕心间还是不舍断了这情谊,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之事便当我不知道,日后你我二人便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温慕干脆闭上了眼,他不是很想看杨剑心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他会心疼。

    杨剑心虽说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可真正听到温慕说出来,心里还是疼的要命,酸酸涩涩的,很想哭,疼的想把心掏出来。

    杨剑心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也只在温慕受伤的时候心疼他硬生生把自己疼哭之外,他真的不知道眼泪还能刮的脸疼,咸的想死。

    他看着闭上眼的温慕,眼睛涩涩,一圈泪水绕了上来。

    他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让眼泪回去,硬把眼睛憋了个通红,幸好那眼泪没掉下来。

    杨剑心张了张嘴,有些哽咽的问道:“慕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虐,非要问个清楚,非要给个答案。

    温慕翻了个身,缩进了被窝里,停顿片刻,嗤笑一声:“能是什么意思,让你消了这个念头,莫要出现在我面前!”

    被窝里,温慕猛然落了两行泪,有些后悔说了这些话,可这人是要羞辱他啊,温慕你还要贱的贴上去?

    不可能,他温慕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宦官,没有一个人可以再作践他羞辱他,以前那个被人嘲笑,戏弄的温慕已经没了,所以他不需要什么人来陪着他了。

    杨剑心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能哭,手指关节握的微微发白,一丝痛从掌心传来,但远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当真,不可能?”杨剑心不死心的反问。

    一滴泪终于穿过眼眶落了下来,被杨剑心胡乱的擦掉。

    掌心的血染进了指甲里,红艳艳的,意外的晃眼。

    “不可能。”温慕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带着些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