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乖巧点头，心中很是感激。
夜已深了，一阵凉风吹过，宋之微握拳咳嗽了两声，往门口挥挥手，示意宋卓可以回去了。
少女却留在原地纹丝未动。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要向您请教。”
“你说吧。”宋之微看着女孩坚定的面容，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今日下午师父当着众师兄的面说弟子有错，可弟子不服。仗义伸手，救危扶弱，何错之有？”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天上星辰，干净纯洁。
“况且弟子认为师父并没有看见全部的真相。”
宋之微听罢微微一笑，伸手往空中一挥，虚空中立刻就出现主殿前楚芊韵鞭打巧翠、宋卓拽住长鞭，还有大师兄和稀泥的景象。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真相吗？”
宋卓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师父从一开始就对整件事了如指掌。
“那您为何说弟子做错了呢？”少女感觉更糊涂了。
宋之微睁开眼睛，那敏锐的目光似是要刺到人心里去。
“树大招风、人心难测，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招惹强劲对手，一味逞口舌之快只会让你和身边的人陷入到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嘱咐道：“这是金疮药，等会儿回去你拿给巧翠，她没有功法护身，伤口愈合慢，用这个以后不会留疤。还有那头幼鹿，它是守护山林的神兽，你要控制它的饮食，多多喂养朝露灵草。至于跟在你身边的少年……”
师父顿了顿，缓缓闭上眼睛。
“你随心便好。”
这番话情真意切，并无半分偏颇，满满都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和殷切期盼。宋卓心动眼热，双手交叠恭敬跪在地上。
她没想到师父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思缜密，记挂着所有人。在老者身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弟子谨记。”
端坐上位的老人重新恢复打坐姿势，似是进入入定状态，不再被外物所扰。宋卓真情实感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悄悄退了出去。
有风吹过，屋子里燃着的烛火微微跳动。
宋之微突然开口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