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贫到只能穿粗布衣裳,想必是没有自己的马车的,不如送他们一程。

    果然,张胡氏和张翰墨没有拒绝,两人对她谢了又谢。

    张翰墨自己带有行李,就搁在门房里,小纂派人帮他取了来,再给他找了间客房,让他把衣裳换了,随后将他们送上了马车。

    张胡氏上车后,发现小纂也上了车,就坐在前面的车辕上,她忙隔着车窗对她道:“我们自己去就成,不必劳烦你的。”

    小纂回头冲她一笑:“我们王妃好久没回过信阳候府了,奴婢趁此机会,代她去跟侯爷和夫人问个好,请个安。”

    张胡氏是不想麻烦小纂,才说让她别去的,但既然小纂是代叶雨潇去向父母请安的,她便不再说什么了。

    马车发动,很快到了信阳候府。信阳候府虽然也是功勋门第,但跟颍川王府比起来,差远了。若说颍川王府是奢华气派,那信阳候府就是破落户,大门上的红漆脱落了好些,都没有补上。

    叶雨潇过得那般如意,为何娘家却是这般景象?张胡氏满心疑惑。但她很快想起来,谢紫嫣在牢里闹腾的时候,曾提起过叶雨潇的情况,她是从小在外祖父家长大的,几乎与父母家不来往。为何在外祖父家长大,就跟父母断了联系?也许是上一辈人留下来的恩怨吧?

    张胡氏猜测着,跟张翰墨下了马车。

    门房的小厮看见是颍川王府的车驾,没敢怠慢,主动上前问好。

    张胡氏让张翰墨自报了家门,声称是来见胡氏的。

    原来不是颍川王府的人,而是胡氏的远房亲戚,小厮一听,心里先怠慢了几分,再看他们衣着寒酸,更是鼻孔朝天了:“就在这里候着吧,等我通报过后再说。”

    小纂上前一步,似笑非笑:“你让谁在这里候着?”

    小厮连忙赔笑:“姐姐,我是让他们在这里候着,不是说你。”

    小纂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我跟他们是一起来的,你却只让我进去,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颍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