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姑且这么一说,你就姑且这么一听,你完全可以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惨显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主,这次来是为了卖小缘一一个人情,又不是来说服谁的,他懒得多费口舌,直接磨了墨开始写药方。

    他写完后就直接放到了继国夫人的枕边,起身准备离开,“你当然可以不信任我,不过如果不改药方的话,夫人说不定活不过这个冬天。”

    藤本啧了一声,面色看上去十分难看,沉默在房间中弥漫着。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继国夫人开口了,“我记得您的字迹,您就是那个救了缘一的游医吧。”

    无惨触到门框的指尖一顿,他转过身去。

    他看见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艰难地试图撑起身来,藤本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了女人,轻轻拍着背给她顺气。

    “虽然不知道,您为何要以仆从的身份,出现在继国家,但万分感谢您愿意出手帮助我们母子。”继国夫人低下头来,“无论结果如何,我等在此先谢过阁下高义。”

    无惨对夫人这番发言不置可否,只是唔了一声便准备转身离开,开门时还顺手托了一下重心不稳差点摔进来的继国兄弟。

    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在偷听一般。

    发现被抓包了,岩胜的神色看上去有点慌张,赶忙起身往外跑去。

    一旁的缘一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乖乖被无惨牵着手往外走。

    “缘一,你都听到了吧。这次我救了你的母亲一命,这下你欠我一条命了。”

    缘一看向无惨。

    “所以呢,以后如果你要杀我,起码得放过我一次,懂了吗?”无惨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你?”缘一有些不明所以。

    无惨:“……”见鬼我总不能说出未来被他片成鬼舞辻刺身的事情吧,这也太奇怪了。

    好在缘一倒也不是真想听到无惨的答案,他拉着无惨慢慢向外走去。

    面前是熟悉的昏暗,无惨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站起来走几步都会感觉气喘吁吁,连离开那个浸透了药味的房间都很难做到。

    等他能够很轻松地离开那间房间,迎接他的却是刀剑相向的武士。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死了多少次。不被日轮刀砍头的话鬼是不会彻底死去的,即使血流干,脑袋被割下来捣碎也不会死去。

    他在无数次死亡之后对身体的掌控越发熟练,他掌握了血鬼术的用法,趁着武士们疲惫不堪,他找准机会吃掉了他们。

    然后他提着武士们的头去见他的哥哥。

    “为什么要这么做?”无惨听到自己声音嘶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