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又哄笑起来,这也算是绝妙的讽剌了,凌寒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上前来到二叔身边,也给拔支烟,还侍候他点上,二叔却说,“这烟好软啊,没什么感觉嘛…呵,谢谢年轻人,你们是局子的?”

    “哦,不是…车是借别人的,我们是来野山峡逛一逛的,又怕不认识路,所以进村子想找个向导。”

    “野山峡啊,呵……那地方我太熟了,我领你们去,”别看老头子瘦干一枝的,精神着呢,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付就要上车的模样,凌寒心说也行,带他逛一圈能问些事。

    警车就这样开出了野山庄,当时时间已经四点半了,二叔姓陈,叫陈狗顺,村民给他取个绰号叫狗二叔,凌寒让他坐在助手席上,在前面给指路,他则和风雷二女挤在后座上,还硬给风秀雅塞在中间了,风姐姐说你坐中间好与狗二叔聊天,雷笑心里紧张也不便拒绝,风秀雅暗笑,还拿屁股挤凌寒。

    “要说这野山峡也是个美丽的地方哦,可是咱们这里太穷,几年前县里领导们还来过一回,说是要搞个什么旅游开发区,好几年过去了,乡亲们盼的眼珠子都蓝了,结果屁也没搞个屁,那些当官的,就会叉着腰放大屁,没干办实事的……”狗二叔是毫不留情的批评某些官员,凌寒都不免跟着脸红。

    风秀雅坐的位置正好在狗二叔后面,所以也不怕他看到什么,一只手臂搭在凌寒身子前倾的宽背上,半边身子也挤压着他,办一只手在下面紧紧捏着凌寒的大手,她就探着身子和雷笑挤眉弄眼的。

    雷笑不想理她,可风姐姐隔着凌寒探过去的手揪着她手臂不放,还说,“过来点嘛,靠近点啊。”

    还怎么近啊?雷笑心说,大腿都和凌寒的大腿紧紧挨一起了,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再近坐他腿上了……凌寒也没法子,身子不前倾也不行,风姐姐整个快压他背上了,她胸前坚挺的两团柔腻具有高度弹韧力,给它挤着压着那种感觉让人很享受的,再加上女人特有幽香体味,越是叫人受不了。

    “二叔,能不能说治伤家那个人的事,我看他有些话言不由衷,好象不敢说似的,怕什么呢?”

    “你这小伙子,你没吃过那苦头,你当然不怕了,张青那腿就是给牛家人打折的,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张青人年轻,有热血,想替村里这些特困户讨个公道,就领着些村民去镇政斧闹腾,当时牛士仁还是镇长,没当书记呐,让张青这么一闹腾他面子上难堪的很,结果没两天的一个夜里张青家就出事了,牛士仁的侄子牛大奋领着七八个混子就闯进了张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啊,张青腿也断了,他老婆更惨,给那些混子摁在炕上糟塌了,张青去告过,可是没结果,告一回给收拾一回,他怕了……”

    “这个牛大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镇里就没人敢管他吗?镇派出所的警察也不出面过问吗?”

    “管什么啊?镇里那些人谁不听牛士仁的?牛家在镇里是一霸天啊,派出所的所长也是他们牛家人,听说牛士仁的老婆是县里某个大官的亲戚哩,谁敢惹人家啊?我家三个小子都给弄进去了,也是当年跟着张青瞎起哄给镇派出所抓住扔农场劳动去了,不过也算有口饭吃了,可怜二叔我没人管……”

    一路上凌寒默默听狗二叔讲故事,桩桩件件都与牛士仁有关系,他的传奇经历足以编成一本书了。

    车子渐入山峡,两侧山峰林立,峡道崎岖难行,车速极慢,枯枝败叶满地都是,景象甚是凄苍。

    “峡子深处有野兽的,没人敢进去的,前些年出过野山猪,凶着呢,前面有个尼姑庙也荒了,这天就快黑了,咱们就不要往里去了,万一车坏在里面,走都走不出来的,那草巴窝里都可能有蛇的。”

    凌寒蹙了下眉,“毒虫野兽这么多,谁还敢来这里旅游啊?想开发成旅游区得扫荡整个山峡啊。”

    “可不是嘛,这山峡有方圆二十几公里,那不得动用军队啊?那些当官的哪指挥得了军队嘛。”

    风秀雅心说,我们家大少可以啊,不过那是在北省,不晓得在庐南这边怎么样?此时她和雷笑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不由有点忐忑了,女人嘛,对什么毒虫野兽之类的会产生先天的恐惧感。

    凌寒心里却是想着牛士仁这个镇委书记,至于车子进到了什么位置或是还要走多深他也不去艹心,对这种野山峡的认识铁兵是最清楚的,山道窄小,想调个头也调不了,不能倒着车出去吧?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狗二叔所说的那个尼姑庙,那庙就座落在左边山峡脚下,被几颗大槐树拱围着,倒有几分灵山古庙的味道,就是破败的庙宇和斑驳的长满青茹的泥墙予人荒芜孤寂的感觉。

    这里的地势还算略平坦宽阔一些,车子调个头是没有问题的,狗二叔也道:“一般人们都走到这里止步了,再往深处去可能碰上兽类,会很危险的,晚上也没人敢来这里的,这都入峡近七八公里了,我们在这里转悠一下就回去吧,天马上就要黑的,万一遭遇了吃人的野兽,我们跑都跑不了啊。”

    凌寒笑了笑,道:“二叔不用怕,遭遇了野兽正好,咱们宰了它吃,也为一方老百姓除害嘛。”

    “这玩笑可开不得呀,年轻人,就你这小身量哪是兽的对手?那野猪来了你还不吓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