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澜修从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
他捂住胸口，身体向后仰去。
苏真真看看倒在地上的李澜修，又看看冷静收回剑的宋桃，颤着声音出声：“师姐……”
宋桃站起身来，在拔出剑的时候，有几滴血溅到了她的裙摆上。
她提着剑，缓缓朝苏真真走去。
水蓝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荡起涟漪，几滴鲜红附着其上，就像是飘荡在水中的艳色花瓣，无端凄清冷艳。
苏真真瞪大了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宋桃嘴角含笑，就如同过往的无数个时日一般。
她的小腿肉被剜去一大块，露出里面森白的腿骨。然而她行走间却不见痛色，除了略微缓慢一些，没有丝毫不协调。
“师姐，我好痛。”苏真真眼含热泪，哭得梨花带雨，“师姐，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宋桃走到苏真真面前，蹲下，与她平视，声音温柔：“师妹，别怕。”
她的眼中倒映出苏真真此时的狼狈模样——说是涕泗横流也不为过。
也许是这温柔的声音给了苏真真一点错觉，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师姐，李师兄刚才想救你，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杀了？”
“因为，他是假的啊。”
这无疑是个幻境，才能解释为何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宋桃伸出左手摸上苏真真的脸，替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就和你一样。”
在幻境里，小师妹待她亲密无间，李澜修说心上仅她一人。
正是因为知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切，所以才显得尤为虚假。
苏真真还没来得及答话，胸口处便传来一阵痛意。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唇边却溢出鲜血。
“去死吧，小师妹。”宋桃收回手，唇角轻翘，声音轻轻地道。
惊恐的神情僵硬在脸上，苏真真最终颓然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