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世界逼真,她钻出洞,蓬松的裙摆勾到脚边丛生野草的枝蔓,她费力挣脱,一抬眼,面前是堵爬满了大红蔷薇、皴满裂缝的墙面。蔷薇鲜艳欲滴,朵朵簇簇缀满整个墙面,如仙女打的流苏珠络,洋洋洒洒垂到人间,衬上头顶淡色的蓝天与身后洁白的砖瓦,美得如一副久远空寂的年代画。

    一个瘦高的男孩从墙后蹿出来,夏初炎热,他穿着条卡其色的棉布短裤、白色胶鞋,上身是件洗得泛白的黑色T恤,他微微躬伏,身体弯出一个猎豹捕食般紧绷的弧度,死死盯着蔷薇花丛,两秒后,他猛地扑过去,脏黑的手朝花茎下的泥土一抓,揪出一只绿色青蛙。

    男孩冷漠地拽着青蛙的后腿,手掌被花刺扎得滴滴答答淌着血。

    他用小刀剁下了青蛙的脑袋,剥掉皮后用树枝串起,又在地上捡了石块和木柴,垒砌成一个简易的烤架,他娴熟清理了青蛙肉,用打火机点燃柴火。

    赵云今怀里抱着她的毛绒小马,静静看他:“双槽蚴寄生虫。”

    男孩的青蛙烤得半熟,抬起淡漠的眸子与她对视。

    “野生青蛙体内有几率存在高温很难杀死的双槽蚴,如果吃了它,双槽蚴会在你体内寄生,钻进你的眼睛里产卵。”赵云今扯着眼皮朝他扮了个鬼脸,“你的眼睛会流脓、腐烂,你会变成瞎子,哇——”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极尽所能渲染恐怖气氛,自觉在行善救人,心里自豪,可男

    簇簇缀满整个墙面,如仙女打的流苏珠络,洋洋洒洒垂到人间,衬上头顶淡色的蓝天与身后洁白的砖瓦,美得如一副久远空寂的年代画。

    一个瘦高的男孩从墙后蹿出来,夏初炎热,他穿着条卡其色的棉布短裤、白色胶鞋,上身是件洗得泛白的黑色T恤,他微微躬伏,身体弯出一个猎豹捕食般紧绷的弧度,死死盯着蔷薇花丛,两秒后,他猛地扑过去,脏黑的手朝花茎下的泥土一抓,揪出一只绿色青蛙。

    男孩冷漠地拽着青蛙的后腿,手掌被花刺扎得滴滴答答淌着血。

    他用小刀剁下了青蛙的脑袋,剥掉皮后用树枝串起,又在地上捡了石块和木柴,垒砌成一个简易的烤架,他娴熟清理了青蛙肉,用打火机点燃柴火。

    赵云今怀里抱着她的毛绒小马,静静看他:“双槽蚴寄生虫。”

    男孩的青蛙烤得半熟,抬起淡漠的眸子与她对视。

    “野生青蛙体内有几率存在高温很难杀死的双槽蚴,如果吃了它,双槽蚴会在你体内寄生,钻进你的眼睛里产卵。”赵云今扯着眼皮朝他扮了个鬼脸,“你的眼睛会流脓、腐烂,你会变成瞎子,哇——”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极尽所能渲染恐怖气氛,自觉在行善救人,心里自豪,可男孩不为所动。

    他额前刘海碎长,灰扑扑油腻腻的遮住小半张脸,温柔的风扫开他的头发,展露出一张青青紫紫伤痕斑驳的脸。

    在梦里,赵云今可以感知到他脸上五官、表情和一切伤痕的存在,但她看不清男孩的脸,如同一团迷雾横亘在眼前,她再怎么努力睁大眼睛还是无法知晓他的模样。

    男孩盯着赵云今,从树枝上揪下还没熟的青蛙,护食般死死抓在手里。

    他手被烫的颤抖,但依然不松,将青蛙肉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

    ……

    赵云今从梦中惊醒,四周没人,只有一阵淡淡的烟味。

    远处天边熹微透着隐隐光亮,江易倚在离她很远的路灯杆下抽烟,脚下一地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