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过半,夏秋月躺在炕上心情有些激动,她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起身,披着一件外衣悄悄走到屋外,她坐在小凳上,抬头凝望着远处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光,那朦胧般的感觉,像极了她死的那晚。

    那时的她也如现在一般瞧着月亮,只是现如今境遇不同了,心情自然而然也大不相同。

    “姑娘,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一同赏月如何?”悠扬的声音带着少年般的爽朗从身后传来,她闻声望去。

    少年坐在围墙之上,半个身子朝她家倾斜,衣衫耷拉在身上,给人一种潇洒飘逸之感,发髻松散,他也全然不顾,手中拎着一小酒壶,却也不喝,月光洒在他身上,令夏秋月有了一丝错觉。

    她觉着那公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飘飘然成仙而去。

    “姑娘,可还是不可?”见她不曾回应,他又问了遍。

    “不了,公子还是一人在此便可,小女子困了,就先行回房了。”夏秋月说完便迅速离开了,她不想与他们再有何牵扯,即便人家是无意。

    王沐凡:又逃了,一定是害羞了。

    他打开小酒壶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他的动作颇有一番豪放诗人的做派。

    夜还很漫长,有人回到屋中仍然毫无睡意;有人对月饮水,冷暖自知;还有人噩梦缠身,冷汗连连。

    “你这个毒妇,贱人,不得好死……”

    “快快快,再给我灌下去,直到他不能开口为止——”

    “贱人——”

    他最终不敌倒地身亡,双眸突起,泛着淡淡的血丝,面色青紫,口唇微张,都在暗示着他死不瞑目。

    “啊——”

    魏然被噩梦惊醒,他半坐着大口粗喘着气,汗水早已湿透了亵衣,额前豆大的汗水还在不停地滴落,眼神呆滞,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几日他连续做梦,里面的场景不同,人物却大抵相同,只是今日这梦,却与往日大不相同。

    梦中的女子于他虽有一刹那的惊艳,但她后来所做之事就足以令这惊艳消磨殆尽,可他从未见过此人,为何会做出这般诡异而又荒诞的梦?

    再者之前的梦大多都是他与夏秋月的,梦到他们相识、相知最后相伴,直到他中举之后,这梦便断了,换来的则是这个令他后怕。

    还是说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这般想着,又躺了下来,可因梦魇的缘由,又难以入眠,随睁眼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