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斋主睡到明日晌午都不够”时罹边擦边说道。见一旁的宿渊没有搭话,她起身,回头一看,瞧见宿渊正盯着地上的靴子出神。

    时罹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宿渊的胳膊,宿渊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方回过神来。

    “我去给你端一碗醒酒汤。”时罹说完挑帘出了墨令的寝房。

    宿渊只安静地看着墨令,看着她微红的脸上眉头突然一紧,他俯下身帮她挪了下枕头,又掖了掖被角。

    他离她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连同她身上常有的药草香在他颈间游走。

    他想再靠近一点,但终是没有那样做。

    他慢慢将手贴近她的脸颊,拨去碎发,然后他轻轻地吻了自己的手,那只抚摸她脸颊的手。

    待他出来,时罹已端着药等在门口了。

    “我知道你在心疼什么,我也一样…”时罹抬起眸子,淡淡地说道,“可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快帮她找到它,传闻说它可以让万物归于原本的样貌。”

    “从我知道它的第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要把它找来。只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肯不和我们说。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怎么会这样…”宿渊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要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先把醒酒汤喝了”

    “先进皇宫,再去药王居。没关系的,这点酒我不会醉的。”说罢,宿渊便出了门,只留给时罹一个远去的背影。

    果然如时罹所预料的,墨令第二日过了晌午方醒。醒了便说肚子饿,坐在床上叫时罹煮汤圆吃。

    时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进了房间,叫她下床到桌子上吃,她不肯,伸手就接过碗来,盛起一个,吹了吹气,吃了起来。

    “小心烫啊”时罹坐到床边,用手帕轻轻擦去墨令嘴角的糖,“一醒来就吃甜的,也不怕烧了心”

    墨令只笑嘻嘻,顾不上回话。

    “现在都已经是晌午了,斋主可是忘了什么事?”时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坏了”墨令一把将碗塞到时罹手里,想要起身下床,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时罹连忙放下碗去扶,“斋主这几日是不是又吃多了,怎么又重了。”

    “胡说,哪有!”

    “流琼,流嫣快进来!”

    仨人好不容易将墨令抬到床上,墨令却扑腾着喊:“哎呀阿罹快让我下床”

    “唉,瞧把你急的靴子都忘了穿”时罹拿着靴子给墨令穿上,边穿边说“本是想打趣你一下子睡这么久把正事忘了,哪成想你就这样下了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