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凝神观察了一会儿,收回眼神,慢慢整理如今的情况。

    他从天台圆灯的光面中,看见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年轻苍白,不同的是,覆额短发,奇装异服,如果他不开天眼,凭这个身体的肉眼看不见任何东西——是个瞎子。

    作为一个职业素养过硬的神棍,谢玉帛很快接受了魂穿这个设定。

    周围的一切提醒他,这里刚刚发生一起跳楼自杀未遂。

    谢玉帛眼里露出淡淡冷意,原身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这绝对是一场谋杀,他甚至不用算卦就能推断出——

    原身似乎准备参加重要的聚会,白衣一尘不染

    ,而那个突兀出现在天台的铁质台阶,高度正好超过围栏,原身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最后一脚踏空。

    关键谢玉帛他是个瞎子,那个台阶赤色锈迹斑斑,一蹭一个印子,如果没有人指引,一个瞎子,如何能准确地找到台阶,拾级而上,而衣物和手上一点锈迹都无?

    开天眼了?

    他确定这个天台上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谢玉帛想不明白原身是怎么被引导的,有人千里传音么?

    唔,当务之急先解决出恭问题。

    这里的一切都对他很陌生,但房屋风水格局之事古今相通,掐指一算,迅速找到了茅房。

    就是这茅房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凭着大胆的探索精神,谢玉帛精确地站在了一个便池前,就在他准备研究如何宽衣时,眼前忽然一阵阵迷雾,视野回归黑暗。

    谢玉帛按在皮带上的手指一僵。

    该死,一醒来就用眼过度,加之身体虚弱,这下天眼暂时性不灵了!

    这个凉凉的金属扣和皮带是什么,怎么扯不断?

    谢玉帛一只手受伤,单手摸索皮带,可能是人有三急加上心里着急,一时间不得其法。

    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增加自己解手的难度?不怕尿在裤子上吗?

    英明一世的国师头顶冒出很多问号。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进来,谢玉帛张了张口,耳朵尖漫上一层赤色。

    “兄台,我有一事相求……”谢玉帛声如蚊呐。

    对方没有反应,谢玉帛怀疑自己声音太小,他把自己受伤的手晃了晃,“行个方便?”

    商言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个青年,目光触及他空洞的眼神和淌血的手指,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