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伤回的家,李夫人应该很担心你吧?”

    李故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对啊!很担心我,不光担心我还很生气呢,还好我当时受伤了,不然的话,怕是得挨罚。还好我当时比较机灵,虽然脚上的伤不严重吧!但我凭着多年的经验,仍旧装出了一副特别严重的样子,这样我阿娘就不舍得罚我了,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又得抄多少书呢,怕是得把手累得抬不起来,才能同意不罚我呢。”

    子苓:“现在还经常被罚抄书吗?”

    “当然不可能了呀,我现在很乖的,上回抄书还是去年的冬至,当时我家里有亲戚来访,那小孩子太淘气了,沾了泥水的雪球直接扔到了我的浅色衣裙上,把我给气的,直接把那个孩子扔到雪堆里去了。不过那孩子九岁多了,也不算是小孩子了,那个雪堆只到他的腰部,除了凉一些,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的。只是那个小孩不光淘气,还特别精,跑去花厅客人那边告状,把我阿娘给气的够呛,后来把我摁在书房里,让我抄了半架子书,然后才原谅的我。”

    子苓非常同情她的遭遇,看到旁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小哥经过,这名老伯好像就是上回陆英买糖葫芦时的那个小哥,子苓拦住了往前走的小哥,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自己,一串给李故秋。

    本来想买一串,留着回去以后给阿虎吃的,想了想,估算着自己还得好久才能回家呢,回家以后也见不到阿虎,阿虎得从学堂下学以后才能见到子苓。

    于是,子苓就只买了两串糖葫芦,一来是自己嘴馋了,好久没有吃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虽然别的地方也不可能会少的了有这种东西,但是这味道终归是不一样的。二来是,顺道者能转移一下李故秋的注意力,她听着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有点儿打不起来精神,看样子之前那个淘气的孩子让她吃了不少亏啊!

    “吃串糖葫芦,不想那个孩子的事情了。记住,以后再遇到这个孩子,可不能这么莽撞的行事了。能看出来这个孩子比你要聪明一些呢,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一个九岁的孩子给欺负了,说出去,可是够丢人的啊!”

    李故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我能有什么办法?当时明明是那个孩子先欺负的我,谁知道这小孩这么聪明,心眼子这么多,反倒跑到长辈们面前倒打一耙。本来我还觉得把他扔进雪堆里,有些太过分了,后来他跑到那些长辈们面前告我的状,绝口不提,他先扔我雪的事情,也不提他把我衣服弄脏的事情,这可就让我给气坏了。后来还因为他,我还挨了罚。我算是记住他这张脸了,等他长大了,我肯定再机会收拾收拾他,报复一下这个仇。这小孩也太坏了,倒打一耙,说的状能把我给连累的抄书抄了那么久,我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来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小孩的面前,把他狠狠地打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猖狂的欺负人了。”

    子苓:“后来也是因为这个不让你出门了吗?”

    李故秋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若是这个小孩的事情的话,根本不影响我出不出门的。我要是想出门,还是照样可以出的。只是这个小孩太讨厌,害我一次性抄了那么长时间的书,我可是接近一个多月都坐在书房里面抄书呢。书房里那些书有的我都倒背如流了,抄书抄的。而且我的字,上回学堂先生看见我的字,还很是夸赞呢。就因为学堂的先生夸我字写得好,阿娘还特别高兴。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罚我抄书的话,我的字也不可能练的这么好。我的老天爷啊!她是不知道我抄了多少的书,我前几着私下里偷偷估摸了一下,我们家书房里的书基本上我已经抄了1/3了。而且这些书都是内容多的不行,而且艰深晦涩的书,很多,我刚开始抄的时候根本连看都看不懂。后来吵的太多了,不光字也会写了,也能看懂那些书了。这样看来的话,我也是赚了些好处的,并不是一直那么亏。”

    子苓笑了笑,说道:“你的书法一直都很好的,我也一直是认为你抄书把字抄出来的。这样的话,李夫人还是比较有远见的。用抄书来罚你,不光能让你认识错误,吃到教训,还能顺便让你练练字,长远来看,的确是个好方法。”

    李故秋:“是啊!凡是知道我们家犯错,就要抄书的人都说我们家的这个方法真的是太好了。但是抄书真的好痛苦啊!最痛苦的时候,我都宁愿挨揍,也不愿意抄书。记得以前有一回,我抄书抄的实在是厌烦的不行了,跑去找我阿娘阿爹央求他们把抄书换成挨一顿揍。”

    阿爹阿娘没有同意,说我细皮嫩肉的,不能挨打,后来我也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说可以换个别的地方惩罚我,只要别让我抄书了,怎么都行?

    当时阿爹阿娘听我这么说,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后来我才发现他们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里面肯定有猫腻。

    子苓:“这么一点小事情,能有什么猫腻?说来听听?”

    李故秋点点头说道:“子苓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的话,我也不用傻傻的跑过去求阿爹阿娘,别让我抄书了,去惩罚别的。”

    子苓对于她后来挨到的处罚很是好奇:“那后来呢?你遭遇了怎样的惩罚?让你最终还是愿意抄书去呢?”

    李故秋慢慢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一种比抄书更可怕的惩罚,就是在祠堂里面罚跪,看着那一群老祖宗,我一个小班,不光要在那里罚跪,还要背各种各样的诗文。真的是太难受了,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回去抄书,抄书总有时候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