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霜将目光落于兰绪的卫衣上，笑道：“让一个人做出牺牲？”
行走之间，二人已经到达了车库。兰绪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也毫不在意。
等到郁霜来到驾驶位车门附近，正打算打开车门，却被一股强势至极的大力翻转过身，继而压在车身上。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郁霜可以望清兰绪眼睫上挂着的小水珠，像是诸多破碎的细小钻石缀在上方。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深深地望着郁霜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笑，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总是能保持镇定自若的姿态。
兰绪：“想不到。”
这些时日，他将自己当作一件货物般衡量、审视，希望从中获取郁霜可能注意到的价值。
遗憾的是，越是比较，越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同郁霜身边的人比较的资格。
论样貌，郁霜自己的就不差，加上他的队员个个外貌出众。若是颜狗，郁霜可以照镜子。
论技术，他和郁霜在选拔赛呆了那么久，郁霜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
也许有注意到，但没有深刻能够记住的地步。
他并没有值得图谋的地方。
正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值得对方图谋的地方，他才会感到惶恐。如若自己真的能够对方带来许些好处，他也不会如此不安。
他像是悬于崖边的危石，随时可能坠落。而郁霜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让他葬身深渊。
兰绪比自己想的还要敏感。
也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忍不住多想。只是郁霜没想到，兰绪会问的这么直白，质问的一天会这么快。
郁霜将手指蜷缩成拳状，似是叩门似的，轻轻敲了敲兰绪的心口：“我确实有所图谋。”
当他想要将自己的猜测宣之出口，他的喉间像是被灌入铅水。
郁霜只是一个假好人，又不是真圣母。以往随手的小恩小惠只是习惯使然，他可不会浪费时间接近一个陌生人这么久。
他当然有所图谋，并且，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话到口边，却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