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茯苓连忙走上前去,伸手一试,“哎呀,高烧!”

    茯苓吓了一跳,连喊计英三声,计英都没有反应,茯苓赶忙往回跑去。

    宋远洲在用早饭,见茯苓匆忙而回,眼睛眯了眯。

    茯苓上前,“二爷,计英发了高烧昏迷不醒,给她请个大夫吧!”

    宋远洲顿了一下。

    发了烧吗?

    前几日睡地板、跪门外、跳太湖都没事,今天发了烧?

    宋远洲冷哼了一声。

    “她身子好的很,不用请大夫。”

    茯苓傻了眼,想问找个医婆行不行,却在二爷的脸色中不得不退了下去。

    宋远洲看着茯苓走远了,在低头看桌案上的早饭,摆了满满十二种浇头的清汤面和小笼包,突然没了胃口。

    计英身子底子好得很,他没说错。

    计家人身子都很康健,宋远洲见过计英的三位哥哥,没有一人似他这般常年药石伴身,到了计英,他听说那是个难产的孩子,他以为那身子定然不好。

    可六岁那年,他给母亲上坟回来,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被计家三兄弟簇拥着,牵着她的小马驹出城耍玩。

    那小马漂亮极了,是西域马幼年模样。

    苏州距离西域十万八千里,谁能骑上西域马呢?

    宋远洲或许能央求父亲花一大笔钱得来一匹,但他骑不得,他只能抱着手炉坐在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

    红衣裳的小女孩好似第一次跑马,兴奋得要紧,在草地上笑着跳着,跳的高极了。

    宋远洲真羡慕,羡慕到有些嫉妒,他暗暗想,那小丫头要是摔倒了就好看了。

    彼时,宋远洲坐在马车里,等父亲与计家家主计青柏说话。

    他这么不怀好意地想着,不料竟然被他想中了,红衣裳小女孩突然被绊倒,向前摔了出去。

    她登时就哭了。

    宋远洲被她的哭声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