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死死地盯着玄清,咬牙切齿:“你是本座钦封魔后,与本座平起平坐,万魔俯首,是魔界最尊贵之人,何罪之有!”

    手腕上一阵灼烧,玄清吃痛皱眉,神色却是平静,淡淡地看着厉炀:“不过是个人尽可夫之人罢了。”

    “一派胡言!我魔族只凭实力,喜乐随心而已,莫不成还要守着你人界三贞九烈的规矩?”

    魔,以欲而生,不尊教化,随性而为。且不论男人,便是女人,无论是耽于淫欲,还是为谄媚高阶大魔,以身相伺,从不以为耻。诸魔殿上淫声浪语,野径魔窋,雌雄相缠,兴之所至,全无避忌。

    而魔后,乃魔界最强大的女人,堪与魔皇并诸魔王比肩,地位尊崇。

    实力堪为魔后的女人少之又少,因而魔皇之位更迭不断,魔后却可遇而不可求。历代魔后为魔皇册封,却并非魔皇的正妻,身为魔后,身居极乐巅,享乐无忧,唯一的义务便是诞下魔种,以获得最强的魔族后裔,增强魔族实力。正因为此,魔后必须为魔皇和魔界诸王诞下子嗣,除此之外,便可随心所欲,放浪形骸,可与万魔交合,以子嗣繁盛为荣,诸王之下,能得魔后青眼,与魔后相交者,乃是无尚殊荣。

    魔族以实力为尊,对实力低下的女人,若是看上不从,直接虏来便是,从无法理可言,然而魔后实力强悍,地位无双,虽是魔皇册封,诸王亦需获魔后首肯,若不入魔后之眼,自然无法让魔后孕育子嗣,在魔界便是奇耻大辱,甚至王位难保。封后大典之上,为天下魔族证后位,成为魔后的女人便在天下万魔之前与诸王交合。

    魔后,象征着魔族的繁衍延续,素有魔母之称,传闻前代魔后乃是山阴一族,美艳丰腴,封后大典上,化出原身,与诸魔相缠,蛇身遮天蔽日,旷日持久。前代魔后陨落后,魔后之位空悬千年,直到卿梦婉登临王位,诸魔皆以为魅王会继承魔后之位,没想到,被绑上封后大典的却是天剑山的剑仙,一个仙人,一个的男人。

    封后大典上,礼仪前所未有的隆重,诸王开道驭撵,魔皇亲自相搀,礼遇之高,令人咋舌,那个曾经声威赫赫的白发仙人,被当众剥落一身华服,露出内里红绳绑缚的强悍身躯,面色潮红,羞愤欲死。

    万魔震动,天下哗然,只有魅王不曾露面。

    玄清看着厉炀,终是倦怠地偏开了头,无话可说。

    魔族之人不知羞耻,却被厉炀说得冠冕堂皇,何况厉炀当初不过是想将他当个玩物,供诸魔淫辱玩乐,只想看看能毁他至何田地,只是没想到,后来竟丧心病狂,想要动用玄元珠以他仙身与诸魔融合,进一步,夺取诸王精元,为他成就天魔,退一步,让他与万魔交合,宛如蚁后一般不停生育,成为万魔之母,为魔界诞下万千孽种,以增战力。将他这个男人硬架上魔后之位,是想羞辱他,将他当个女人,让万魔淫玩,更是为了欺瞒诸王,借诸王之力将玄元混灵珠打入他的身体,再设下混元阵,以孕育仙魔种为名,让诸王精元汇于仙体,成就天魔胎罢了,他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那一日,他被绑缚着,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万魔的面前,衣衫尽碎,与一众男人交合……从此之后,他便是魔后,却不是什么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的贵人,只是众人共同的禁脔……

    厉炀看着那漠然索然的模样,心头烈焰一点点冷却,他松开玄清的手,附身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玄清,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干净……”

    “厉炀,你不过当我是件玩物,这么多年也该腻了吧。”

    “腻不腻,本座说了算!”厉炀猛然咬紧了牙关。

    “……”玄清不说话,默默地闭上了眼。

    厉炀心头一紧,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样子,那双银瞳不愿看他,那张薄唇不愿说话,如此的冷漠,整个人无声地抗拒着他,连身上的生气也似要散去。

    厉炀一把将玄清搂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唇已然急切起来,侧过头狠狠地吻上了那双柔软的唇瓣,一手滑到玄清的腰际,径直探进去,一把扯掉了那碍事的东西,伸手推起玄清的一条腿,将自己埋了进去。

    玄清没有挣扎,任由厉炀摆布着,好像疲惫得失去了知觉,像个无神的玩偶。

    厉炀死死地抱着玄清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这一刻他只想埋在他的身体里,深深地占有他,确认他还在他的怀中,温润如玉,生命的气息温暖而柔和,再不会离他而去。

    细薄的皮肤下透出淡淡的暖意,心跳透过血脉传来,沉稳的频率因为陡然地进入乱了节奏。

    心悸的感觉有所和缓,厉炀收紧双臂,让二人胸膛相贴,埋在他的颈间低低地道:“清儿,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魔后,再不会有别的人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