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之后,一b0b0学生如出了笼的鸟,迫不及待从教学楼奔出来,熙熙攘攘的人cHa0陆续过去,教学楼内的灯也渐渐暗下去,只有一楼一班的教室,仍然灯火分明。

    一班学习抓得紧,今天最后一堂晚自习课被数学老师征用,在进行小测,b平时下课晚半小时。

    陈映亭倚在一班的后门,在墙角安静地等着。他和何皎平时都是在校外的十字路口见面,只是今天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怕待会路上没人不安全,所以在她教室外等。

    何皎就坐在窗边,从他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她认真的侧脸。她做这些真是信手拈来,连草稿纸用得都不多,一路流畅地写下去,几乎没什么卡壳的地方。

    真是……连做个卷子都像是艺术。陈映亭没忍住笑,刚扬起嘴角,就见何皎仿佛有心灵感应,突然转过头来,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目光交汇的那瞬间,他两个的四只眼睛便如磁石般x1附上了,得用力扯才扯得开,扯开了还不甘愿,依依不舍地扭着头,就是舍不得将头转回去。

    咳咳。

    大约是何皎的动作太显眼,台上数学老师微微咳嗽了下。何皎红了脸,脑袋触电一般低下去了。

    大概是知道他在等,何皎落笔的速度更快了。她第一个交了卷,提着书包冲出门来。路过后门时她瞟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往教学楼外走。

    陈映亭站直身T,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此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到了快静校的时候,校园内格外安静,月sE清凉如水,只有深秋微凉的风声,在耳边轻轻刮过。

    他二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轻微而有规律,偶尔会踩到g枯的落叶,带来一点细碎的窸窣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等终于出了校门,何皎才忽然回头,对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陈映亭刚从校门口自行车停放处取了车,抬起身就见到何皎的鬼脸,不由忍不住笑了。

    他长手一伸,把书包从何皎背上捞过来,挂在笼头上,示意她坐上来。

    何皎顿时笑得更厉害了,使劲对他眨眼睛,又往轮胎上瞧。

    陈映亭一看,原来是轮胎漏气了。他蹲下身,借着路灯的光亮,仔细查看了一会,看着看着眼睛就冷下来,只是他不想她担心,因此不动声sE,云淡风轻地站起身来,笑着说:“没事儿,是我忘记打气了,所以轮胎扁了。”

    何皎对这些不太了解,闻言不疑有他:“那咱们走回去吧,也没多远,反正今晚月sE也很好。”

    陈映亭点点头,推着车和她往家走。

    她和他并肩走在这条安静的路上。月sE很美,皎皎如许,将他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深深浅浅地重合起来。

    陈映亭左手单手推着车,右手却伸过来,挤进她的外套口袋里,包住她冰凉的手指。他掌心滚烫的热度传来,让她本来僵y的手也渐渐舒展开来。

    她的手暖过来了就开始闹他,指甲在他掌心刮挠着。他的手掌并不细nEnG,修长的手指和宽大的掌心全是生活留下的茧子,指节分明,骨骼坚y,何皎都戳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