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舸舟一天都在画死乌鸦。

    死法不尽相同,各有各的惨。

    从早上八点画到了晚上八点。

    邵斯愠在电脑前枯坐了一天,再转头看一眼阳台门外,天都黑了。

    筒子楼第四层除了早上那点插曲,一天都很消停,什么事都没发生。

    藏在廖舸舟衣柜里的人一直没出来,也没动静,不知道要干什么。

    廖舸舟一天没动,邵斯愠闲得无聊,也开始在纸上画乌鸦。

    没廖舸舟画的那么正规,就是随手画画。

    画的是活的。

    他觉得活的比死的好看。

    在邵斯愠不知道画了第多少只乌鸦后,廖舸舟终于动了。

    邵斯愠停下手中的笔,注意力转向监控画面。

    画面中,廖舸舟先是放下了笔,然后起身把画了一天的画码好放在一个油漆盒里,落锁。

    接着他用白布盖住了画架和椅子。

    回到卧室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叠整齐,放在床边。

    邵斯愠以为廖舸舟要去开衣柜门拿衣服,脊背忍不住紧绷,眉头微蹙。

    然而廖舸舟没有去开柜门。

    他裸着身体去了厕所。

    厕所也被廖舸舟里里外外罩了白布,白布外面又罩了层塑料膜。

    这是要去洗澡了吧?

    邵斯愠顺手点开厕所的画面,无意识的摩挲了下手指。

    廖舸舟也没洗澡。

    他站在厕所中间,面朝监控画面,厕所灯晃的他身上的皮肤白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