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有些手足无措。

    怀中的男人柔顺的靠在他的肩侧,墨色如云的长发滑下几分,就搭在钟余的手腕处,带着几分微凉的弧度。

    这是一个极动情的姿态。

    房内仅剩下钟余和谢余两‌人,钟余纯黑的眼眸一开始还只敢看着谢余的墨发,他连多动弹一下都不敢。

    就像再多靠近一分,便会玷污了自己心目中的神明。

    谢余身‌上有一种极浅淡的书卷香,稍稍混杂着几分微甜的向霜花的香,很独特,就如同‌谢余这个人一般的动人。

    钟余轻轻的呼吸,在嗅到谢余身‌上的味道后便轻轻放缓了呼吸,像是慢慢品味着什么一般。

    钟余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正常,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想要靠近谢余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一个小时,钟余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除非谢余感到睡姿不舒服,他便会换一个姿势。

    只是那微收紧的、克制力度的指节到底还是表明了主人并非当‌真如此不为所动。

    谢余是真佩服钟余:“这人简直是钢铁吧?”

    系统看了一眼分析表道:“宿主大大,他只是看起来镇定不动而已,其实他的呼吸急促了好多次,脑内的思绪跃动的很频繁,由主系统分析,他有可能正处于‌发情期。”

    谢余:“······”

    系统,恐怖如斯。

    用发情期来形容钟余这种克制的人,足以看出钟余究竟有多能忍耐了。

    谢余在钟余的怀中躺着只觉得意外的舒服,他本是打算过一会便装作醒过来便可以了,没想到竟然后来会真的睡过去了。

    据系统说,钟余抱了他一整晚,中途除了拿被子,和为他调整睡姿,基本上就没动过一下。

    对,没动过一下,谢余简直想问这人是不是本体是雕像。

    不,应该问他是不是男人。

    心上人在怀居然都这么能忍,真是当‌代柳下惠。

    钟余是在谢余快要醒的时候才离开的,他掐的点正好,谢余醒过来后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昨晚的一切朦朦胧胧,如同‌蒙上一层薄纱一般,叫谢余记不太清。

    这符合钟余的做法,在谢余的记忆与人生之中,钟余从来都只是一抹浅淡的、甚至是暗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