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咒骂了一会儿,将吕良从里到外骂了一通,好在没有带上旁人。

    田希道:“说完了,那我就接着说,三郎告诉我,吕良完没有提起,他以前还有那么两段婚姻。”

    田希用手比了个二,并向钱氏细细说了,田汾向他描述的,吕家人的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

    钱氏问道:“那三郎为什么会偷偷去考了功名?”

    既然吕家都不认田汾他们兄妹二人了,那他还那么急急忙忙的去应试?

    田希一声叹气,道:“现在是不会认,可说不定以后会认呢!听说吕良回家祭祖的时候,只带了一个闺女回来。算一算,吕良都几岁了,就算他再得了儿子,等养大成人,又要多少年?说不得会,认回以前的儿子。”

    钱氏一哆嗦,田希说的还真有可能发生。吕良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说不定老天爷就让他断子绝孙了呢?

    可吕良又是个能忍的,心有黑,到时候没有儿子养老送终,可不就要来田家抢儿子了。

    钱氏心慌的问道:“可不能让二郎被抢了去,就算三郎也不成,好歹三郎也在我跟前养了那么久,我可不能让他跟了那黑心肠的。”

    “三郎也是那么个意思,他想着快些考个功名,然后出门游历去,只是知道的,只要有了秀才的身份,出远门就会方便上许多。”田希解释道。

    “原来不是要去做官啊。”钱氏道。

    田希无奈的笑道:“怎么可能说做官就能去做官,而且三郎要是去做了官,不是更容易遇上吕良,到时候吕良即是三郎的生父,又是三郎前辈,可不是处处都压着三郎。”

    田汾从头到尾,都没有想着去做官,他只是想尽一切可能,甩脱吕良的束缚。

    要是吕良想不起有他这个儿子,那自然是最好,可要是冷不丁有一天想起来了,并多方打探,将他找了出来,那他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到时候,他要是不认吕良这父亲,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可淹死。

    听着田希转述的这一番剖白,钱氏便觉得田汾是个小可怜,真是要对他再好一点才行。

    距离放榜还有些时日,从前田浩总是会趁着这时候,出门走动走动,找人去玩耍。可到了田汾这里,完是反过来的,田汾整日闷在家里,居然还补起自己的衣裳来。

    田汾自从进学之后,很久都不曾动针线了,没想到居然会又……还没一会儿,就缝好了。

    田沅呆滞的问道:“三郎居然还会做这个,我还以为早就忘了呢。”

    田汾一脸平淡的道:“怎么可能忘了,从小就学的东西,就算手艺生疏了,在拾起来也容易的。”

    这画风完不对,可又让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男人会绣花做衣裳嘛,外头好的绣庄上头,也有不少男师傅呢,这样一想,田汾居然还是一个暖男。

    田汾丝毫不介意的,在自己衣服的袖口和手肘的部位打上布丁,也不知是各人习惯,还是什么原因,他这两个地方的衣服料子,特别容易破损,次数多了,他便不好意思和别人讲,都是自己修补。后来得了新的衣服,他总是先用同色的料子,在那两个地方补上一块,这样就算磨破了,衣服也坏不了。

    其实要是多注意一点,就会发现,其实田汾经常私下里自己缝补衣服,只是田汾一个人用着西厢,关起门来,又有谁回去偷看。